吴明被骂了一句,不敢再吭声。彭石泉沉吟道:“多派几个人手,在他们的房间附近盯着点,日夜轮值,不能有半点松懈!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向我汇报。”
“再过几天,就是我正式接任掌门的日子,这期间,决不允许有任何差错!”
“遵命!”
吴明拱手退下——
入夜,圆月高悬。
吴明带着几人,来接替之前盯梢的弟子。
“怎么样,有什么动静没?”
“没有,一直在房间里呆着,就没出来过。”
“嗯,不要大意,师父说了,不能有半点差池!”
就在此时,房间的门突然打开,那个沈棠手持长剑,从里面走了出来。
吴明众人顿时噤声,暗中观察。
只见沈棠拔出长剑,在院落中舞动起来,月光洒落在剑身上,宛如一泓秋水,无声荡漾,波光粼粼,泛起一道道涟漪。
在沈棠的手下,那柄长剑仿佛化作一支如椽巨笔,尽情在半空中挥毫泼墨,肆意洒脱。
几位盯梢的门派弟子,虽然修为不高,但也情不自禁被这精妙绝伦的剑法所吸引。
没有人注意到,一道鬼魅般的身影从门口一闪而过,几乎与月色相融,就在众位梅花剑派的弟子眼皮子底下溜了出去。
阿离离开此地,身影在夜色中起伏落地,悄无声息。
约莫一个时辰,她便将梅花剑派里里外外摸了个透。
除了一些明面上的梅花剑派的巡逻弟子,在一些暗处、角落、阴影下,还躲藏着一些隐者。
若非她是隐者出身,又是鬼隐,对于隐者的手段早已登峰造极,都很难发现这些隐者踪迹!
阿离没有惊动这些人。
在她的观察之下,很快锁定目标。
在后山中,隐藏着一座由古朴青石砌成的牢房,周围被苍劲的老梅树环绕,看上去已经荒废多年。
牢房入口隐于曲折的梅林小径尽头,若非有意探寻,极易错过。
阿离能发现此地,是因为这里巡逻的弟子明显增多,还有许多隐者暗哨。
阿离避开这些暗哨的视线,逐渐靠近牢房。
牢内昏暗,仅有几束微弱的光线从墙顶的缝隙中透入,勉强照亮了潮湿的石壁与地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湿与铁锈混合的气味。
数十个门派弟子身着破旧的练功服,蜷缩在各自狭小的囚室中,手脚被铁链锁住,面容憔悴。
梅枕玉、竹凌雪都在其中,遍体鳞伤,血痕浸透破碎的练功服,明显遭受酷刑的折磨。
在最深处的一间牢房内,一位花甲老人静静地坐着,身上被多条铁链禁锢,背影略显独孤,却异常挺拔。
众人正望着牢房中间的一个人,神色不甘,眼神中难掩怒火。
“再有三天,就是我接任掌门的大喜日子。”
彭石泉环顾四周,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嘲弄,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梅老头,就算你都没想到,当年被你逐出门派的弃徒,今日能卷土重来,将你取而代之!”
“叛徒嚣张什么!”
“卑鄙小人!”
众多弟子大声唾骂。
梅枕玉咬牙道:“彭石泉,你个无耻鼠辈,若非伱用卑鄙手段,给师父下毒,你焉能胜过师父,你也配成为梅花剑派的掌门!”
“你勾结东夷族的隐者,杀了那么多同门师兄,你罪该万死!”
竹凌雪也在怒骂,声音中却带着一丝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