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羊家兄妹二人已经断定,必然是梁文保在背后捣鬼,故弄玄虚。
说完了这些怀疑,众人已经信了八九分,而梁文保也终于长叹了一声,才说道:“我这么做,也定然是有理由的,是为了丰阳城的百姓啊。”
此话一出,他的家眷、师爷以及衙役们也都不再挣扎,只是看着他,面露哀戚之色。
“怎么?每次有人来剿匪,你还要杀掉他们的将领,难道也是为了百姓?你可知,那些都是活生生的性命!”羊献容有点不高兴,黑着脸问道:“他们是来助你剿匪,就像我们一样。”
“那些人也是该杀!”梁文保还梗起了脖子,恨恨地说道:“那些人,哪一个不是来了丰阳城后就是大吃大喝,还要掏空我们的粮库,就算是没有匪患,他们这种行为更是匪患,比匪患还要厉害百倍千倍,丰阳城如何经受得起这般折腾!”
刘曜很是不满意梁文保的态度,重重地“哼”了一声,就连院落里的侍卫们都将长刀抽了出来,一时间气氛也紧张了许多。
梁文保也没在怕的,说起了缘由。
原来在七八年前,大晋的八王之乱时,就有人看上了丰阳城的物产丰富,总要将这里作为自己军粮的基地,无限制地索取,搞得丰阳城百姓自己也没有饭吃了,一时间也是民不聊生,路有饿死鬼。
大晋的这些军队作战也是相互拉扯,今日他来,明日他来,每来一次都要将丰阳城搜刮一遍。日子久了,谁也受不了。
后来,梁文保就想出这样一个法子,说是丰阳城外匪患严重,这里的人也吃不饱,还上书当权者,看看能不能接济他一些。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但也有人愿意来剿匪,最终也是要来夺取粮食。
梁文保就在府衙的房间里挖好了地洞,趁夜杀死几名将军,造成风爷神出鬼没的假象。
为了把戏唱足,梁文保就编造了一个神通广大会妖术的风爷,作为土匪的首领,并且将全部的事情都推到了风爷身上,还假装有人攻城,把城门关上几日。然后,他又组织了民团来“守卫”丰阳城。而按照大晋的吏律,团民可以免交钱粮,又将丰阳城的赋税减免了不少。
说完了这些,梁文保的表情也像是卸下了重担一般轻松,甚至还流了眼泪。若不是一直有人按住他的肩膀,他都要向刘曜和羊献容磕头了。他恳求道:“大将军,制造出匪患一事,只是我一人所做,和旁人无关。他们也都是因为害怕我,才服从于我。我来承担全部的罪责,要杀要刮都是可以的,请大将军放过其他人,放过丰阳城的百姓吧!”
一旁梁文保的家人们已经呜呜呜地哭了起来,那些师爷府衙等人更是瞪大了眼睛,努力想说着什么,又开始不断地挣扎,搞得刘曜这边的将士们很是费力地又一个个使劲捆了捆,对于那些挣扎得厉害的,直接就打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