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洛阳被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按照刘聪的话来说:“这地方看着就生气,反正也什么都没有了,不如烧了踏实。”
只是苦了洛阳的百姓,只能是收拾了细软之物急急出逃。城门早已经大开,守军更是没有半个。在这样的混乱中,无论是贫民还是富庶官员之家,全都裹挟在人流之中逃出了这座帝王之城,至于未来去哪里,也完全没有任何想法。
大路小道之中全是人,每个人都不说话,且满脸愁容。那些曾经锦衣玉食的女子们也都纷纷换上的粗布衣裙,甚至在脸上抹了灰土,遮盖住了原本的容貌。身上头上的饰品更是藏在了隐秘的地方,生怕被人抢夺走。
只有那些孩童还能够奔跑在路上,甚至嘻嘻哈哈地叫嚷着,也没有人来管束他们。见到这些孩童的次数多了,路人们也对他们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这些孩子都是七八岁大,怎么有人穿了铠甲?莫不是大汉的兵?那年纪也太小了吧?”有人悄声在问着同路者。
“听说是什么少英团,都是孤儿,一个个狠着呢,你可莫要招惹他们。”
“那自然是不敢的。不过,刚刚过去的可是咱们大晋的皇族车队?”
“应该是吧。”望着远处的尘烟,众人又在叹息,“帝后都死了,你说说那群后宫之人能有什么好下场?听说还抓了不少司马家宗族之人……啧啧啧,刘聪那种疯子,把他们弄到平阳去,也未必安了什么好心眼。”
“咦,那个凤命的羊皇后是不是也在队伍里?”
“这谁知道?死了也不一定呢。可惜了那张美艳的脸,哎,红颜祸水,怕就算是活着也未必如意吧。”
无论人们如何评说,历史的洪流都已经滚滚前行。现在已经是大汉时代,年号嘉平,皇帝是刘聪。他要做的是统一天下,将司马家族的人全都杀掉,也要肃清流寇匪患以及一切不听话的人们。
他真的很忙,除了忙着在平阳修建自己的皇宫之外,也将自己的大将们全都派了出去到各地征战。就像是他派赵染和安西将军刘雅率两万骑兵攻打镇守长安的南阳王司马模,又令刘曜和刘粲率军作为后继,最终攻陷长安并杀南阳王司马模,并让刘曜据守长安。
可不久之后,晋扶风太守梁综、新平太守竺恢、安定太守贾疋和雍州刺史麹特等反击,刘曜连战皆败,不得不撤兵离开长安,一路往东南方向行进,竟然跑到了皖南之地。正逢寒月湿冷,士兵们藏于竹林之中,更是苦不堪言。
一方面要给刘聪报信,一方面刘曜也在整理自己的军队,看看伤患以及粮草情况。这一检查不要紧,心情就更加恶劣。他们大多数是西北汉子,对于南方竹林地带地形不甚了解,因此撤退缓慢,所消耗的物资也大幅增加。更何况,天气寒冷,将士们更需要补充暖和的食物以抵挡阴冷潮湿。
甚至昨夜还出现了夜半在破庙之中生火取暖,却将庙宇烧毁殆尽的事情,据说不少少英团的孩子们差一点就葬身火海之中,极为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