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晋的子民,我也应该可以知道吧?”
“这又不是你可以管的事情,你操心做什么?”
“这话说的,有些大不敬了。”许鹤年喃喃道。
“不敬谁?司马炎?司马衷?”羊献容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大晋的江山早都已经是飘摇风雨之中,就算是说句大不敬的话,说不准这江山就差不多亡了。现在实权派是司马越吧?那我是要弄死司马越给皇上报仇的。”
“这个能占卜么?”羊献容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继续问道,“大晋还能维持多少年?”
“不需要这些,但需要的是司马炽的一碗血。”
“难道不会么?”羊献容反问道,“秦皇汉武又如何?三国呢?这些朝代更迭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就算是大晋,也是从别人的手中抢过来的吧?”
“所以?”
“活着,就是要做事情。”
一旁的许鹤年有些呆住了,他可是没想到师父会有这样一手,急急地问道:“师父,不是说咱们应该跟着皇后的么?护佑她的一生平安?”
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竟然是针锋相对,谁都不肯退让一步。
“这是国运,又不是问个人。”许真人白了她一眼,“必然的做法需要的香烛纸钱当然也是要有的,无须很多,意思一下就可以。你要知道,大晋的国运是和司马家族的人命相关,现在的皇帝是司马炽,就只能从他身上的血来问了。”
“一碗血,他不在场,应该不行吧。”许真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知道大晋的国运有什么用?”
“老老实实活着,比什么都强。”
半晌,羊献容才说道:“我不强求您做什么,司马家的事情我也不想管了。您若要这道诏书,我现在就可以给您弄好的。只是,帮我占卜一件事情。”
“我想问大晋的国运。”没等许真人说完,羊献容忽然开口,“大晋还能够维持多久?”
“要用什么补?人参?鹿茸?或者烧香?”羊献容丝毫没有客气,开始从怀里掏出了几件金首饰,“这些我也用不上了,不如融了……”
“活着,就是意义。”
许鹤年张口结舌地看着他们两个,他从来不敢和许真人对着干。即便许真人有时候真的很不靠谱,也不按常理出牌。对于师父的话,他从来都是听着且坚决服从。这些年,他也没有见过有人能够这样和许真人说话,并且句句不落下风。重点是,羊献容不过是个小女子,竟然敢与人人敬重的许真人如此说话,也真是大胆至极。
但是,他喜欢。
他看着羊献容那张素净的面容,心在往她这边倾斜,忍不住说道:“师父,你就算算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