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曜扯了扯嘴角才说道:“你三姐姐骗你的,她的眉笔都金贵得不成,就算是木炭也是用了极好的木材烧成了灰炭之后,又要细细研磨之后才能用的,怎么可能随便找个树枝就做眉笔了呢?”
“先搬木头,再告诉你。”刘曜也不傻,指了指角落里的一摞摞不规则的原木,“这些要砍成柴。金镛城比洛阳皇宫要冷许多的,这眼看着连日下雨,天气就更冷了。多砍些柴火,大家也暖和一些。”
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婢女已经出现了,看到自家小主子正和两名男子说话,脸色变得很差,赶紧说道:“五女郎,我们回去吧。”
“可是,现在皇宫在闹鬼呀?真人是司马家的守护者,怎么也应该去看看吧?”司马炽的脸都黑了下来。
“你琢磨什么呢?”刘曜皱了眉头,毫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去去去,帮我搬木头去。”
“哦。”母亲孙英找,自然不能违抗。羊献怜点了点头,也没有再搭理这兄弟两个,转身跟着婢女走了。
司马炽和梁兰璧站在至臻宫外许久,许鹤年也走了出来,满脸都写着真诚地歉意:“师父说他正在上香求法,一时三刻都不能见客。皇上和皇后明日午时之后再来吧。”
羊献怜还是那样冷冷的模样,但母亲孙英可是看得出来,这个小女儿与刘聪之间说的话,明显要比和她多两句。她在暗处看着,也在琢磨这样是好还是不好?但羊献怜目前这个样子,已经是极大的进步,许真人又调整了汤药,看着她一日好似一日,众人也都放下心来。
刘曜也只好后退半步,保持了微笑的样子,“是你的,都是你的。”
羊献怜的眼中出现了迷雾,很明显她被这个说法绕得晕头转向,完全没明白他到底是谁。
“……皇上见谅,师父练功的事情,先皇他们都是知道的,也从来没有强求过任何事情。再说了,道法讲究随心随性,凡事莫强求,才会有奇妙之处。”许鹤年还在微笑,但丝毫不肯松口。
“难道不是广莫宫更暖和一些?”刘聪小声嘀咕着,但看到刘曜一脸的认真,也只好撸起了袖子说道,“行,我干!你说说小女郎的事情呗。”
不知道为什么,刘曜忽然觉得松了一口气。他总觉得羊献怜有些怪异,虽然听说了不少关于她的事情,但若是与她相处,他可是不愿的。但刘聪不一样,还很是高兴地问刘曜:“这小女郎长得真是好看,不知道有婆家了没有?”
“不要。”羊献怜还没有弄明白刘聪到底是谁,指着他问道:“你是刘大哥的四弟弟,但我又不是刘大哥的妹妹,我不能叫你四哥哥,应该喊你聪哥哥。”
“三姐姐说什么都是对的!”羊献怜不高兴了,用树枝指着刘曜,“三姐姐是我的!”
“来,喊我一句聪哥哥。”刘聪可不在乎,还很认真地看着羊献怜,“你喊我一声,我就帮你烧这个树枝,好不好?”
“好的。”许鹤年又稽首行礼,彬彬有礼。
现在还能如何?司马炽觉得很是憋屈,但只能甩了甩袖子,大步回了自己的宫殿。梁兰璧跟在他的身后,也没有说话。
大雨在此刻又下了起来,并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