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惠帝司马衷死后七七四十九日,司马炽登基大典,被后世称为晋怀帝。那一日,天色阴沉,狂风大作。来朝贺的文武百官以及嘉宾都没有笑脸,只是看着仪式一步步地完成。
司马炽就坐在大殿的龙椅之上,默不作声。司马越忙前忙后,迎来送往,满头大汗,根本停不下来。
羊献容已经荣升成为太皇太后,和新任皇后梁兰璧一同坐在了司马炽身后,当然,她的座位还是要比她靠前半尺,以示地位尊贵。
对外来说,是有一道屏风阻隔了众人的视线。
她依然穿了麻衣,只有金镶玉的耳饰,瘦削的面庞任谁看到都会心疼不已。
这样年轻的太皇太后,也是命。
刘渊都已经转身,但听到这个,又回转过来问道:“是谁在说话?”
“这像什么话?”刘渊和司马越同岁,但体格健硕,看起来要比司马越年轻很多。他身边的两个儿子更是英姿飒爽,站在他的身后有种无形的威胁性。
司马越的亲兵都悄悄围了上来,怕这三人有什么异动,会对自家王爷不利。
司马越已经在殿前宣读完司马衷的圣旨,又宣读了司马炽的第一张圣旨,中心思想都是他司马越现在是大晋的太傅和宰相,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
刘渊岂能看不出来,冷笑了一声:“我本来也是好心好意来与你和谈,表示出了最大的诚意,现在你就这样对待我么?那也无须继续谈了,就此告辞!”
那些礼物清单也的确是太长了,除了一些名贵的珊瑚珍宝之外,不少人送来的都是珍稀的草药和大量的粮食。想想战乱许久,这些东西才是目前大晋最需要的。
刘渊斜眼看着司马越问道:“王爷,这就不合适了吧?想我当年也是大晋的臣子,皇上也不敢这样对我。怎么,现在我好歹也是一国的君王,这大晋的新皇反而要怠慢与我么?”
“哦。”刘渊憋了半天,也只发出了这样一个音节。
此时的羊献容已经是双十年华的女子,身材高挑,经过此事后更是褪去了少女的羞涩,现在站在众人面前竟然让人有种挪不开眼眸的美丽,像笼罩在轻烟中下凡度劫的仙子,素雅高贵,特别是耳畔的那白玉耳坠,更衬托了这份独特的美丽。
这话说的好像是个恩典,但实际上就是陪葬。
众人透过屏风隐约看到羊献容那张娇艳的面容,又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但羊献容依然没有表情,只是看着手中那张折叠好的明黄色丝绢,那上面有司马衷留给她的话。
很快,登基流程进入到朝贺来宾送礼的环节,有礼官宣读着礼物清单,送礼者也上面跪在司马炽的眼前,总是要表演出臣服的样子。司马炽依然不说话,甚至表现出了不耐烦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