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声真是要多凄厉有多凄厉,就连正阳宫外都能够听得到。这里好歹也是大晋皇帝的居所,前面连着大殿。大殿之上,司马伦、司马颖以及孙秀孙旂等大臣正在议事,猛地听到女子的惨叫之声,都吓得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羊献容极为有耐心,依然站在正阳宫殿外,也不顾寒风凛冽。
皇宫这种地方,金碧辉煌之中,每一砖每一瓦都透露出庄严与威严。若是手中有权利,杀死一个美人还不简单。就算是刘美人背后是士族名门,那又如何?
她没有下令杀,袁蹇硕也没动手,只是任由刘美人嚎叫痛哭求情,喊得嗓子都已经嘶哑了。
她裹紧了身上的貂裘大衣,只是抬头看了看这里,只见一层层秦砖汉瓦,紫柱金梁,都极尽奢华之能事。正阳宫的殿柱是圆形的,两柱间用一条雕刻的整龙连接,龙头探出檐外,龙尾直入殿中,实用与装饰完美地结合为一体,增加了殿宇的帝王气魄。
可是,这还藏在帷幔之中的皇上司马衷,真的是一点帝王气魄都没有,甚至还因为刘美人的哭闹捂住了耳朵。
张良锄和翠喜跟在羊献容的身后,手里还拿着刚刚在街市上买的梅饼子以及姜糖。羊献容不动,他们也不动。
就在司马伦实在是听不得刘美人的哭喊之声,带着司马颖以及一众大臣跑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站在风口中的羊献容冻得通红的小脸,以及正不断流出的眼泪。
“容儿!”孙旂可是亲的外祖父,也顾不得礼仪快步跑了过来,孙秀紧跟其后。两个老臣这般模样,其他大臣更是不知所措,围过来也不是,不围过来似乎也不对。
司马伦皱着眉,看了一眼司马颖。司马颖也是一脸错愕地看着羊献容的这般模样,心里疼了一下。
“这是怎么了?”孙旂已经拉住了羊献容的手,那小手冰凉。“可是受了什么委屈?莫哭莫哭,祖父在这里。”
“容儿莫哭,祖父给你做主!”孙秀拉住了羊献容的另一只手,“是不是又有女人不知好歹了?”
“算了,我这个皇后做得也累了,我回去了。”羊献容的声音有些沙哑,满脸都是难过。
“到底怎么了?”孙旂急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容儿,祖父拼了性命也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看得出来,这个至亲还是真的急了。
羊献容哭着说道:“那我就是出门买了吃的回来,想给皇上吃嘛。谁知道他和他的美人在玩,他的美人还挤兑我,说不能给我行礼……就那个样子嘛……真是太羞耻了……”
众人的目光已经看向了正阳宫内,刘美人本来就是衣衫不整的模样,被袁蹇硕他们几个武卫按到之后,更是春光外泄,不成体统。
“皇后娘娘啊!皇上救我啊!王爷救我啊!”刘美人还在杀猪般地喊叫着。
羊献容低下了头,眼泪更是珍珠般地低落。心里却在冷笑:蠢人,真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