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人听到她的口音很惊讶,“你是京城人?”
“奴家在京城住过几年,并不是京城人。”付三娘微笑。
“才住几年,就将京城话说得如此流利,真是难得。”年轻男人对付三娘颇有好感,又问她在京城做什么营生。
付三娘可不敢说出真实的出身,她所呆的那个红袖曲艺班,在京城相当有名。
这要是说原地址,就露馅了。
她随意编了个曲艺班的名字。
在京城,有名的曲艺班,就有八个,不出名的,三两个女子就能给班子搭台表演的,能有上百个,而且小曲艺班的人并不怎么固定。
今日她来,明日她走。
不是专门管这一行的伶官,没人查得清。
而谁是伶官,她又是认识的。
果然,男人相信了她的话。
另两个女子虽然拘谨,但都是会唱会跳的。
王知府让她们表演自己的拿手节目来助兴。
那两个一个唱,一个跳。
唱的一般,跳的也一般。
轮到付三娘时,她向王知府要了琵琶,一支红袖舞的琵琶曲,弹得铿锵动听。
众人连声叫好。
王知府大喜,命付三娘陪年轻男子饮酒。
付三娘留意着,发现大家喊这人“崔侍郎”,她便也跟着喊。
饮酒又作乐,很快,这三个做客的男子,就开始迷迷糊糊的了。
王知府喊来仆人,扶他们到客房休息,又安排她们三个新侍女,守在房里添醒酒汤。
付三娘暗喜,机会来了。
她守在年轻男子的房里,殷勤地拧着手巾把子给男子擦脸,趁着这人的随从不注意时,她抽走了年轻男人身上的一封信。
信已经拆开过,付三娘跟着瑞王,也学了不少字,她匆匆看了几眼,越看越心惊。
她借口要去茅房,带着信离开了客房。
回到自己的住处,匆匆忙忙将信件一个字一个字的抄了下来,又回到客房,在随从转身时,将信件塞回年轻男人的衣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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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惜柔带着李榆,如约来到知府家后宅。
来了两次,林惜柔已是熟客。
守门的两个婆子不仅不敢找她要好处,还热情地往里迎。
依旧喊了一个打杂的婆子,领林惜柔去后宅。
田二丫担心李榆会乱跑,不时地小声提醒他,“这府里比田丰村还要大很多很多倍呢,你要是跑丢了,咱们找不着你了,你会被坏人拐走的。”
李榆睇她一眼,“瞎说,才没有村子大呢,我刚才数了数围墙,才二百步宽,三百步长。我爹说,田丰村有三四千步长,明明是村子比宅子大。”
田二丫,“……”
林惜柔好笑,李榆的狡猾,田二丫哪里是对手?
连李慎也常常被这小子给耍一顿。
才三岁多的年纪,就鬼精鬼精的,长大了可了得?
“总之,你不能乱跑,这府里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你哪里分得清?别给娘添乱!否则,我回去向你爹告状!”林惜柔沉着脸提醒他。
李榆不怕她和田二丫,却怕李慎。
提到李慎,李榆果然老实了,“知道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