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松和白桉,在挑棉被。
付三娘跑上前,看中一床厚实的,喊着周黑牛快点搬。
“那是表哥表嫂的,你不准动。”宁松按着厚棉被。
付三娘又看中了另一床。
“那是我的!”宁松冷着脸。
“你都没搬走,怎么就是你的?”付三娘冷笑。
“我选好了,正要搬呢,你就来了,凡事讲个先来后到吧?”宁松可不怕她。
付三娘心虚,只得另选。
又被宁松按住,“这是二丫的。”
再选一床,白桉说是他的。
“哪床没人选?”付三娘气得嚷道。
“这床!”宁松朝一边的薄被子抬了抬下巴。
付三娘脸都气黑了,“这么薄?”
田二丫走来,冷笑道,“谁叫你站着不动的?一会儿还要分洗脸盆子,分各屋的扫把,喝水的杯子,再站着不动,你什么也分不到!”
付三娘这下更慌了,只得老老实实跟着大家一起干活。
宅子的屋子并不脏。
白桉租下宅子后,请了人全都清扫了一遍。
将各屋备了被褥床单。
厨房里的用具,也添置得一应俱全。
带来的被子,是铺在车里御寒的。
现在是冬天,早晚行路寒冷异常,带有被子,不至于冻得着凉。
这是林惜柔的吩咐。
众人屋子整理好后,李慎体谅宁松行路辛苦没让他做饭,吩咐白桉买来饭菜吃。
饭后,林惜柔说着今后的安排。
“大致上和村里时一样,宁松负责大家的饭食,白桉管外头和采买的事情,黑牛跟着木郎君办差。二丫负责小榆的起居。三娘呢,这会儿没有针线活做,就做宁松的帮手吧,在厨房帮忙。”
付三娘当即就嚷了起来,“我不做饭!我的手是弹琵琶的,洗碗做饭后,我这手还能看?”
“你想吃白食?”林惜柔挑眉。
“我可是……”付三娘顿了顿,冷笑道,“我可是曾经贵人的女人,你们居然叫我到厨房做事?信不信将来贵人知道了,会砍了你们的头?”
“娘……”周黑牛看不下去了,拉了拉付三娘的袖子。
“你闭嘴!你这小子,从来不帮我说话!少喊我娘!”付三娘拍开周黑牛的手。
周黑牛看着手,委屈地低下头去。
“我说过,你若不听话,这辈子都见不到你说的那位贵人了!”李慎冷冷说道。
付三娘一怔,语气软下去,“能不能换个差事?我不喜欢到厨房。”
“那就洗衣,擦桌子,扫地。”林惜柔又说,“二选一。”
洗衣是干净的活儿,擦桌子和扫地也还凑合。
付三娘撇了撇唇,只好同意了,“行吧,不过,你们在这儿住多久?什么时候去京城?”
“等着。”李慎淡淡开口。
等等等,等到猴年马月?付三娘气得绞着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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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府城,从哪里开始查田税的事,是个难题。
李慎的身份不能公开。
东宫护卫木槐的身份,到了府城,已经不能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