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郎君,您给评评理,这事儿怎么办?我们几家的田地亩数都不对呢。都是公田多了,私田少了。”宋大郎说。
其他跟来的人,也跟着附和问李慎。
“全村九十五户,只查了不到四成的人家,等全部查完后,我一并处理。
先将秦五贵捆了关起来,等村里的情况全部查清,我会请县令大人前来定夺。
若是秦五贵私人吞了,叫他吐出来!总之,不会叫你们农户吃亏。”李慎看着这几人,说道。
他是县令的七堂叔。
有他一句话,大家都像吃了定心丸一样,安心下来。
宋大郎因为和秦家村里正秦五贵打过架,自家老父亲还差点被气死。
他对秦五贵深恶痛绝,主动说愿意提供空屋子,关押秦五贵。
考虑到他家人口不多,又病得病,弱的弱,李慎对其他几人说,“宋家出屋子,你们几家出人看管。轮流来人看守。”
村里人家,除了极个别极品,大多没有那么多计较。
再说这是宋夫子家,大家都说愿意前来看守秦五贵。
当然了,秦五贵家,得知秦五贵被捆来了宋家,跑到宋家求情。
李慎坐上驴背,正要离开回家去。
秦五贵家人拦着李慎不让走,在驴子面前跪下来,啼啼哭哭求着情。
“木郎君,田地的事情真的不关我们家五贵的事啊,是以前的人量的,对了,那个测量的人,还是宋夫子家的亲戚,与我们家没有关系。”
哭的人,是秦五贵的娘子,她故意扯高音量,朝宋夫子睡的卧房那里大声嚷。
宋夫子哪里肯受这等冤枉气?
气得捂着心口,晕了过去。
“老头子?老头子你醒醒啊?”卧房里,宋老太大声哭起来。
宋大嫂又要安慰婆婆,又是找药,急得也跟着哭。
宋大郎知道,这是他爹听到被人冤枉,气得病发了。
他跳起来挥拳朝秦五贵娘子揍去,大声骂道,“你诬陷我们家!我们家跟秦瑞早就多年不说话了!他一个浪荡子,我家怎会跟他来往?”
秦五贵娘子借势滚到地上,撒泼打滚起来。
“哎呀,宋夫子家打人啦!宋大郎欺负我一个妇人啊!大家都来看看啊,宋夫子教书育人,却教出了这样的畜生啊!”
她一边嚷着,一边扯着自己的外裳。
围着的都是大老爷们,眼看她要脱光了,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反而吓得一个个往后退去。
李慎从没见过这等阵势,脸色窘迫。
连周黑牛这小男娃,也吓得愣住了。
秦五贵娘子得意了,忙从地上跳起来,冲过去要给秦五贵解绑。
但这时,宋夫子家院门口传来女子的声音。
“你们大老爷们不敢来,我来!”
李慎抬头,只见林惜柔大步走进了院里。
原来林惜柔在家久等李慎不回家,担心他应付不了教书的差事前来查看情况。
万一他应付不了,打了退堂鼓,不得又闲在家里了?
于是,她烧好晚饭后,来了宋夫子家。
走到院门这里,正看到泼辣的秦家村里正秦五贵的婆娘,正脱着上衣吓唬一群大老爷们。
把李慎这个小太监,也惊得面红耳赤窘在当地。
宋家屋里又传来宋老太哭声,和宋大嫂的说话声,估计是宋夫子气病倒了。
宋家女人没空出来制止,看热闹的男人们不敢上前。
这个妇人就更加大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