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林惜柔没听清他在嘀咕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明天晚饭我想吃咸肉粥。”
“明天再说。”林惜柔又吃了口粥。
真难吃啊,唉。
对面卧房中,翻着书本的李慎,听到林惜柔赞美的话,轻轻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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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地一晚过去了。
次日一早,林惜柔起了个大早,喊周黑牛一起烧早饭。
这时,有人走进院里来,笑着说,“林娘子早。”
“是大丫啊,你拿的是什么?”林惜柔用围裙擦着手上的水渍,朝田大丫走去。
田大丫的手里,提着个提篮。
“我奶叫我送来给林娘子的,是家里宴席上的菜,她说,这是我们村里的规矩,主家有多余的菜,都会送给亲戚朋友家一些。”田大丫笑着说。
她揭开提篮的盖子,将篮子递向林惜柔。
林惜柔笑着接在手里,“替我谢谢你奶奶。”
提篮里放着一只大头碗,碗里装着些肉丸子和炸鱼块,还有一些卤牛肉片。
全是肉菜。
因为天气热,田家的菜,不是油炸的,就是酱烧的,能吃两天。
“我去腾出菜来,你等会儿。”林惜柔进了厨房。
将菜倒进自家的碗里,又将田大丫的碗洗净了。
走出厨房时,林惜柔看到田大丫在跟周黑虎聊天。
两个差不多年纪的孩子,正聊得起劲。
田大丫在说着什么,周黑虎听得睁大双眼,“啊?这样啊!”
“你们在说什么?”林惜柔将碗放回田大丫的提篮里,笑眯眯问他们。
“大丫说,昨天晚上,隔壁秦家村的里正,跟他们村的宋夫子家打起来了,宋夫子要告秦家村里正,秦家村里正也要告宋夫子儿子打人。”周黑虎叹息说,“宋夫子是好人呢,会不会被关牢里去啊。”
“宋夫子?他是什么样的人?他家为什么跟秦家村里正打架?”林惜柔第一次听到这个人的名字。
“他是个老夫子,咱们附近几个村的人,都在他家的学堂里念书,我以前也会去偷听,他不骂我,还教我认字,还给过我吃的。”周黑虎说,“不过年初时他病了,就关了学堂。”
“嗯,我也跟着他认了几个字,可是我又忘记了。”田大丫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周黑虎笑着说,“认字有什么难的?看几眼就会了啊,你忘记了,我教你啊。”
田大丫却摇摇头,“我要回家看妹妹,我没时间来找你认字。”
周黑虎失望地皱眉,“好吧,你有空可以来找我。”
林惜柔心中好笑,周黑虎这孩子,跟着李慎认字,也没认会多少嘛,还敢教田大丫?
不过,她不点破,少年孩子在女孩子面前,就该表现出能干的样子来。
“不早了,我要回去了。”田大丫朝他们挥挥手,离开了。
周黑虎跑到院门外,看到田大丫走得看不见了,才走回来。
烧好早饭,林惜柔没有等李慎吃饭,她带着周家哥俩吃好饭后,喊上周黑虎,提着篮子带着铲子,出门挖草药。
李慎的腿伤,她要尽快治好。
现在是夏季,正是各种草药疯长的时候,得赶早去挖,说不定能遇到稀有药材。
李慎起床后,周黑牛跟他说,林惜柔带着周黑虎出门挖草药去了。
看着空落落的东侧屋,李慎心中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