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淡然一笑:“放心,能杀我王昊的人,还没有出身呢。”
旋即。
王昊飞身上马,朝盖勋拱手一礼:“告辞!”
驾—!
纵马扬蹄,飞驰而去。
*****
冀县。
夜。
王昊方才返回县衙,尚未直奔内堂休息,便有程昱迎上来:“侯爷。”
王昊淡然一笑,倒也没觉得不合适:“这么晚了,你还没有休息?”
程昱面上浮出一抹笑容:“不止是我,还有友若、伯然他们,全都没有休息。”
“哦?”
王昊皱了皱眉:“你们该不会是在等我,准备给我庆功吧?”
程昱颔首:“是,但也不全是,不知侯爷会不会赏光?”
“走。”
话已至此,王昊又岂能拒绝。
跟着程昱一路直奔前厅。
但见
殿中已然是一片灯火通明,美味佳肴,摆放整齐。
王昊方才踏入大殿,便有荀谌、赵俨、赵昂、皇甫郦、陈到、庞德等人迎上来:
“恭迎侯爷。”
“坐吧。”
王昊淡定地摆了摆手,示意众人一旁落座。
众股肱倒也不见外,纷纷落座。
王昊径直转入上首主位,目光扫过众人,颔首点头:
“除了在阿阳的马腾,全都到齐了。”
“这样倒也好,能在临走之前,与诸位把酒言欢,实乃王某之幸。”
“来!”
王昊把面前的酒樽捧起来,相邀众人:“咱们一起喝了这樽酒,为我等在凉州的相聚而贺,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这份情谊,不管过去多少年,永不会变。”
咕噜—!
王昊一仰脖子,酒倒樽干。
可是
抬眸望向下方众人,却没有一人饮酒。
王昊皱了皱眉,放下酒樽:
“尔等这是何意?”
“侯爷。”
下方的皇甫郦忽然开口道:“您是不打算要我们了吗?”
又有赵昂跟着言道:“是啊侯爷,咱们相处的时间虽然短暂,但我赵昂早已经发誓,跟定您了。”
庞德拍着胸脯,朗声言道:“侯爷,末将是个粗人,不懂那些个弯弯绕,直说吧,凉州的官职我等不稀罕,末将此生只愿追随侯爷您,鞍前马后,马革裹尸还。”
旋即。
庞德率先横出一步,单膝跪在地上:“末将庞德,还望侯爷收留。”
跟着,又有鞠义站起身来,昂首铿锵道:“从侯爷您答应组建先登营开始,末将便在心里认定您是末将主人,不管您去哪里,末将愿为奴仆,侍奉侯爷,还望侯爷收留!”
王昊正愣怔时,皇甫郦又闪出身来:“末将与侯爷相处的时间固然短暂,但学到的东西却非常多,是您给了末将统帅三军的机会,更是您给了末将持续走下去的希望。”
“所以”
皇甫郦深吸口气,又缓缓呼出:“末将希望以后能继续跟着侯爷,不管是去哪里,哪怕只是牵马坠镫,末将亦无怨无悔,还望侯爷能够收留。”
与此同时,程昱、荀谌、赵俨等人同样闪出身来:
“末将愿意追随侯爷,还望侯爷收留。”
望着满殿单膝跪地的文臣武将,王昊内心感动不已。
虽然,他早知道这些家伙可能会认主,但当这一切真正来临时,仍旧不由泪目。
王昊深吸口气,强行压制住内心感动,开口问道:
“令明,你应该清楚,凭你的战功,当个都尉,肯定没有问题。”
“况且如今凉州刺史乃是盖勋,有他在,你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如此,你还要随我去雒阳吗?”
庞德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地回答:
“末将愿意,还望侯爷收留。”
“坚寿!”
王昊长出了口气,扭头瞥向皇甫郦:“你可是北地皇甫氏出身,朝中有皇甫嵩将军在,加之你今日的战功,前途同样不可限量,跟着我,你可甘心?”
皇甫郦自然思考过这种事情,此刻早已经下定决心:“侯爷放心,末将绝不会反悔。”
“仲节,你”
“绝不反悔!”
不等王昊开口询问,鞠义直接打断,铿锵言道:“自从侯爷您为了几百匹战马,亲率亲卫军的弟兄们夜袭羌胡营地起,末将就发誓,此生愿为侯爷当牛做马。”
“如今您既然要离开凉州,那么末将自然要跟随,除非侯爷您不要末将,否则末将绝不会离开,哪怕从今往后,只是个家仆而已,末将绝不反悔!”
王昊的目光瞥向许褚、陈到等人,尚未开口,便听许褚言道:“侯爷,我爹那里您不必担心,路是末将自己走的,跟着您是末将自己的选择。”
陈到跟着言道:“末将已经没有家人了,侯爷您便是末将的家人,您去哪里,末将便去哪里。”
程昱耸耸肩:“愿效犬马之劳。”
荀谌言道:“属下亦然。”
诚如荀谌等老人的回答虽然简单,但却是水到渠成,王昊丝毫不感到意外。
他绕过长案,转入帐中,亲手将众人搀扶起来:
“我王昊何德何能,能得诸位豪杰相助,实乃三生有幸。”
此刻,众人面带微笑,不约而同,朗声言道:
“末将(属下,见过主公!”
简单的“主公”二字,已然代表了某种契约的形成。
从今以后,他们会是王昊的家臣,必将誓死追随。
“起来吧。”
王昊大手一挥,示意众人起身:“来,咱们今夜把酒言欢,明日一早,随我启程赶往雒阳。”
众人齐声应命:“喏!”
好家伙!
王昊这一走,带走了这么多文臣武将,估摸着盖勋非得哭死不可。
这尼玛!与釜底抽薪,又有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