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下明白。”
黄邵捏着颌下一缕短髯,思索片刻:“如果蓑衣足够,两三日便可继续攻城,可如果蓑衣不足,怕是得五日以后,方可攻城。”
“五日?”
“嗯,制作蓑衣,需要时间。”
“能不能再短些时日?”
“这”
黄邵盘算良久,轻声道:“若是现在开始筹备裁制,昼夜不停,或许三日后,可以攻城。”
何仪点点头,毫不犹豫地道:“蓑衣这种东西,宁多不少,咱们就按照一千件筹备裁制,本将军派人去寻擅长裁剪的妇人,你负责筹备粗布、枝叶。”
黄邵揖了一揖:“诺。”
何仪大喜:“好,事不宜迟,咱们立刻去办。”
黄邵颔首:“诺。”
*****
夜。
难得宁静的夜。
钟迪负手立在廊道下,抬头望着满天繁星,心情无比舒畅。
黄巾已经连续两天没有攻城了,这证明王昊的金汁守城,颇有成效,长社也因此有了喘息之机,不论是兵员,还是箭矢,皆有补充。
“父亲。”
正在这时,自背后响起个声音。
钟繇拿了件大氅,披在父亲身上,轻声道:“天气凉,您小心身体。”
钟迪面上浮出一抹淡笑:“今日斩获如何?”
钟繇点点头:“嗯,不错,抓了七十余个黄巾余孽,只剩部分仍在潜逃,但对县衙已经构不成威胁,父亲安心即可。”
“好。”
钟迪对此十分满意,捻须微笑道:“若不是王昊的金汁守城妙计,咱们怕是抽不出时间,对付这帮蝇鼠之辈。”
“是啊。”
钟繇深表赞同:“子霄的确是个人才。”
钟迪扭头瞥向儿子:“你似乎和他关系不错。”
钟繇淡笑:“嗯,还行,此人聪慧,有鸿鹄之志,值得交往。”
“哦?”
钟迪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儿子:“那你觉得此人品行如何?”
钟繇听出了父亲的话外弦音,微笑问道:“父亲可是想助其入仕?”
钟迪轻声道:“若是你想入仕,父亲又何必襄助外人?”
钟繇皱眉,犹疑良久:“父亲,儿还是想再斟酌斟酌,十常侍不倒,一切都只是暂时的,朝廷如今的政令,其实都是被逼出来的,一旦危机解除,将来如何,犹未可知。”
呼—
钟迪长出口气:“我岂能不知你的心意,所以才没逼过你。”
钟繇一揖:“多谢父亲。”
“说说看,王昊如何?”
“子霄能容得下田七、李胜等人,且能一视同仁,证明他心胸豁达,有容人雅量,从未忘记子福兄提携之恩,至少说明他懂得感恩。”
“父亲。”
言至于此,钟繇极其郑重地道:“您若真心要举荐人入仕,儿以为唯有子霄,能不负父亲期望,李羡、秦刚虽是钟氏弟子,但本事平平,稍稍欠之。”
钟迪淡然一笑:“你对他的评价,倒是极高,行了,让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