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正在这时,帐外响起悠悠一声传报。
众人条件反射般地望向帐帘。
但见......
帘帐起,从外面转入两个身影。
阎柔一眼便认出了来者,面上浮出一抹淡笑,欠身拱手道:“末将阎柔,见过庞将军。”
魏攸等人顿时惊骇,赶忙行礼道:“魏攸(鲜于辅、鲜于银),见过将军。”
庞德摆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起来吧,咱们是同僚,不必多礼。”
众人这才直起了身子,望向面前二人,他们很清楚,这二人是王昊帐下的股肱,虽然只是家臣,但却开罪不得。
庞德面带微笑地介绍道:“来,给诸位介绍一下,这位是荀谌,颍川荀家人,暂任军中参谋一职。”
随后。
他又指向自己,朗声道:“在下庞德,自凉州叛乱时追随主公,目前在军中任校尉。”
魏攸与这二人也算有一面之缘,当即主动介绍道:“在下魏攸,这二位是鲜于辅、鲜于银,乃是同族兄弟,这位是阎柔,你们已经见过了。”
荀谌面上浮出一抹淡笑,朝着众人揖了一揖:“在下谨代表我家主公,对尔等忠义之臣在幽州的努力与坚持,表示感谢,若是没有你们牵制叛军兵力,或许朝廷的进度不会这般顺畅。”
“哪里。”
鲜于辅深表汗颜,摇了摇头,赶忙一揖道:“我军只是遁入了山林,没有对战局起到任何实质性的帮助,如今的局势,全是尔等自行努力的结果。”
“是啊。”
又有鲜于银吐口气,深表遗憾地道:“我们的队伍被打散了,护乌桓校尉也战死了,各大郡守依次战死,不足两个月,幽州便沦陷了大半,此乃我等失职。”
......
见众人情绪尽皆悲怆,荀谌立刻打断道:“此前之事不必计较,尔等能够在大溃败中,依旧坚守自己汉人的底线,单凭这一点,便令人敬佩。”
“况且!”
荀谌再次强调道:“若非尔等在幽州西部的牵制,或许当初杀入冀州者,便不会只有峭王苏朴延一人,是尔等的坚守,让幽州始终没能真正成为叛军的大本营。”
“基于此,朝廷才有机会将叛军逐渐击溃,最终取得现在的战果,我家主公始终没有忘记诸位的功劳,也希望在幽州最后一战中,咱们能够同心戮力,再创奇迹。”
魏攸深吸口气,揖了一揖道:“实不相瞒,我等已经接到王将军军令,且正准备思考该如何拿下居庸关,如今二位将军赶来相助,我等必更有把握。”
“没错!”
鲜于银肯定地点了点头:“有二位的鼎力相助,何愁拿不下居庸关!”
鲜于辅摆手做请状:“二位,咱们不如一起商量一下,该如何拿下居庸关。”
荀谌一揖:“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众人随即聚在沙盘面前,盯着这座藏身于险峻山势中的雄关。
荀谌倒也没有太过跟众人客气,直接开口言道:“诸位可否先行介绍一下居庸关的情况?”
鲜于银点了点头:“那便由末将先行汇报居庸关的情况,至于更加详细的情报,我等已经撒出斥候,准备侦察。”
荀谌颔首,面带微笑:“甚好。”
“是这样的。”
当下,鲜于银便朗声言道:“居庸关沟通上谷郡,只要出去,便可直达鲜卑、乌桓的领地,因此自从护乌桓校尉战死以后,这里便由乌桓人接手,总兵力大概一千人。”
“此处乃是太行、燕山的交汇处,山势极其险峻,想要正面强攻拿下居庸关,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一旦战事发生,势必引起乌桓人的警觉,内外夹击之下,我军凶多吉少。”
“是以!”
鲜于银给出自己的意见:“此一战,私以为我军当以智取为主,否则想要拿下居庸关,只怕是难于登天。”
魏攸颔首点头:“鲜于将军言之有理,此战的确颇有难度,即便驻守居庸关者,乃是乌桓人,想要将其攻陷,只怕也没有想象中那般容易。”
鲜于辅叹口气,补充言道:“而且,居庸关两侧的山势比较陡峭,即便想要翻山越岭突袭,只怕也没有想象中那般容易,只要乌桓突骑不出现大的失误,我军想要拿下这座坚城,殊为不易。”
这一点,荀谌从沙盘上的地势中,同样能够感受出来,不自禁点了点头:“单从目前掌控的情况上判断,我军想要拿下居庸关,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
话锋一转,荀谌朗声言道:“我家主公说过,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越是困难,就越是想要想尽一切办法来解决困难。”
“没错。”
又有庞德横出一步,声音洪亮地道:“这世上没有攻不破的城池,更没有拿不下的雄关,末将相信,咱们一定可以完成这项艰巨而又光荣的任务。”
“报—!”
正在这时,帐外响起悠悠一声传报。
众人扭头望去。
帘帐起,从外面转入个斥候,欠身拱手道:“诸位将军,蓟县方向有新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