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在数量上有优势,交替掩护后撤虽然可以诱敌深入,可一旦陷入对方的包围,对于我军而言,必将是一次苦战。”
“所以令明......”
鞠义深吸口气,大声提醒道:“你我二人身为这支小队的主将,务必要时刻警惕四周,切记不可恋战,绝不能给乌桓突骑纠缠、绕后的围杀机会。”
庞德同样是凉州出身,精通异族骑兵快马弯刀的战略,肯定地点点头:“放心吧,庞某必不会恋战,这点小事,无需仲节操心。”
嗖—!
啪!
话音刚落,不远处忽然响起一声清脆。
是示警响箭的声音。
鞠义、庞德条件反射般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几骑如飞,奔驰之间,卷起了阵阵烟尘。
而在视野的尽头处,一道由烟尘组成的洪流正冲天扬起,铺天盖地般,滚滚而来。
“是乌桓伏兵。”
庞德扯着嗓子,厉声呼喊。
“快!”
鞠义则是铿锵下令:“按照原定策略,速速朝着安济河撤退,不得有误。”
众将士齐声呼喊:“喏!”
希吁吁—!
战马嘶鸣的声音接连响起。
鞠义、庞德二人毫不犹豫地左右迂回。
如果从高空俯瞰战场,宛如一条高速飞行的巨龙,顷刻间分作两股,左右岔开,宛如个人字,直至彻底变成两支小队,开始朝着反方向遁逃。
两支队伍相距不算太远,但也不近,只有这样,才能以防万一,真正做到交替掩护后撤,否则贼子若是绕后突袭,只需要迂回的距离足够远,完全可以将整支小队,一口吞掉。
果不其然!
正当鞠义、庞德率领大部兵马,直奔安济河时。
忽然。
前方的密林外侧,有烟尘激荡而起,毫无疑问,必是乌桓突骑迂回绕后的兵马。
庞德的双眼立刻扫过战场,扯着嗓子呼喊道:
“传令仲节,我来掩护,他速速撤离。”
“喏!”
呜!呜!呜!
呜呜—!
顷刻间,号角争鸣,旌旗狂舞。
鞠义听到声音,面上浮出一抹淡笑,扯着嗓子呼喊:
“弟兄们,交替掩护后撤,随我来。”
急勒战马。
鞠义身先士卒,迂回向东,整支小队企图避开乌桓突骑迂回包抄的锋芒。
而与此同时,庞德率领的骑兵小队,却快速斜刺里穿插而过,靠着距离上的优势,反向抢点压制。
轰隆隆—!
万马奔腾,大地似乎在震颤。
乌桓骑兵似乎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对方的骑兵居然分作了两股,一股试图掩护,另一股试图溃逃。
“放箭—!”
“给我放箭!”
当双方骑兵几乎要撞在一起时。
嗖!嗖!嗖!
成百上千支箭矢呼啸升空,在空中交织成网,旋即如同滂沱大雨般罩向对方。
所幸庞德打的是乌桓的先头部队,后方的队伍尚且未能跟进,否则对方在兵力上的优势,势必演变成火力上的优势,一波箭矢袭杀下来,估摸着庞德这支小队损失必定惨重。
但现在......
这样一波势均力敌的箭矢袭来,却难以对汉军精骑兵造成太大的伤害。
毕竟,乌桓人的箭矢质量实在太差,难以有效穿透汉军的轻甲,加之这支小队早已经历过无数次的箭矢袭杀训练,习以为常的情况下,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反观乌桓突骑则不然,汉军的三棱箭镞可以轻易洞穿他们身上的粗衣、皮肉,一波箭矢打过来,至少数十个士卒摔落在了战马群中,被后续补进的兵马硬生生踏成了肉泥。
“走!”
一波箭矢袭杀后。
庞德毫不犹豫,铿锵下令。
众将士随着他奔驰的方向,一路跟进,逐渐远离乌桓的队伍。
负责迂回围杀的乌桓骑兵眼瞅着鞠义引兵离开,而庞德打一波便走,顿时怒火中烧,铿锵下令:
“给我追—!”
呜!呜!呜!
呜呜—!
号角悠悠,旌旗狂舞。
乌桓突骑立刻舍弃鞠义,转而追杀距离较近的庞德。
尾部的乌桓突骑更是快速转变方向,朝着准备迂回逃走的庞德,侧向迂回奔去。
他们以逸待劳,战马速度更快,即便庞德策马狂飙,依旧清晰地看到围杀过来的乌桓突骑,像是狗皮膏药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不过......
此刻的鞠义已经接近指定的位置,迂回过来的同时,铿锵下令:
“放箭—!”
嗖!嗖!嗖!
一波箭矢的袭杀,冲着乌桓突骑的先头部队,骤然间罩了过去。
至少有数十个骑兵,惨死在汉军骑兵精锐的箭矢袭杀下,而也正是因为鞠义的这一波箭矢,让即将咬住庞德的乌桓突骑,再一次扑空。
彷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庞德率领的小队,便奔出了至少两百步远,气得乌桓突骑的主将龇牙咧嘴,气冲霄汉,怒火再次转移到更近的鞠义身上。
呜!呜!呜!
呜呜—!
号角悠悠,旌旗狂舞。
乌桓突骑的大队兵马,再次转变方向,朝着距离更近的鞠义小队,围杀过去。
鞠义早有预料,勒马迂回,朝着安济河方向不断溃逃。
“哈哈,彩!”
见此一幕,庞德内心狂喜,把手一招:“弟兄们,跟我来,咱们遛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