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下令,张叔夜加任为徽猷阁直学士,改任济南府知府。
王黼趁机说道:“宋江一伙本为梁山泺渔民,因不满朝廷将梁山泺收为朝廷所有,而聚众造反,其贼皆擅水战,童宣抚为大江所困数月,一筹莫展,不若派宋江一伙去助童宣抚一臂之力?”
童贯领枢密院事,掌兵权二十年,权倾内外,在蔡京还在位的时候,时称蔡京为“公相”,称童贯为“媪相”,称梁师成为“隐相”。
如今“公相”已经致仕,梁师成的政敌就只剩下“媪相”童贯。
话说,梁师成和童贯斗了已经不知多少年,两人代表一文一武,可以说是宦官的巅峰对决,至于真正逼反宋江那伙梁山泺渔民的原大内总管杨戬和继杨戬大内总管之位的李彦以及赵佶的贴身太监张迪等,其实都还要稍逊梁师成和童贯一筹。
而王黼先不说需要梁师成为他提供赵佶的种种信息,以便王黼能开卷考试,坐稳他这个宰相之位,必须得帮梁师成对付童贯,他本人其实也看不贯童贯那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神态,除此之外,他也记恨童贯不让他把手伸向军队。
不过,王黼也知道,现在的赵宋离不开童贯,尤其是目前这个动荡的时期。
因此王黼不敢正面与童贯作对。
——因为这容易给赵佶留下他这个宰相不知顾全大局的印象。
可话又说回来,要是不给童贯找点麻烦,那王黼也就不是王黼了。
所以,王黼提议让宋江一伙去增援童贯,这哪里是想帮童贯,其实就是想借着此事给童贯上一上眼药。
只可惜,赵佶已经原谅了童贯,王黼这次枉做小人了。
一计不成,王黼又生二计。
在赵佶同意了让宋江一伙去找童贯报道了之后,王黼又道:“今东南匪患已迫在眉睫,值此关键时刻,万不可叫枢密院杂事分散了童宣抚精力,以至战败,不若由崇国公复领枢密院,官家以为如何?”
崇国公郑居中,是赵宋的老臣了,早在大观元年至大观四年,郑居中就官拜同知枢密院事和知枢密院事,政和三年至政和七年他再拜知枢密院事,他甚至还当过一段时间太宰。
早年,郑居中曾帮过蔡京复相,但他后来为了争权,又与蔡京闹得水火不容,事事都与蔡京作对,然后他被蔡京给赶出了朝堂。
值得一提的是,当初郑居中自称是赵佶的皇后郑氏的叔伯兄弟,恰巧那时郑氏刚从藩王官邸进入后宫,因家世微贱,也想依靠郑居中以自重,便默认了两人的“亲戚”关系。
也正是因为如此,郑居中连连被提升。
总结一下,郑居中这个人喜欢迎合皇帝以及争夺权力,真算不得什么肱骨之臣。
在这个时候,王黼将郑居中给搬出来,不是为赵佶分忧,纯粹是想借郑居中的老资格斗童贯和不让他最不放心的蔡京有复仕的机会。
赵佶觉得王黼说得很对,就同意了王黼的提议。
郑居中三任枢密使后,遇到的第一件政事就是,登州知州王师中快马加鞭上奏,说:他已经拦不住金使曷鲁与大迪乌了,曷鲁说他们就是走也得走到东京汴梁城去,他现在正在派人护送曷鲁与大迪乌来东京汴梁城,朝廷早做准备。
郑居中闻讯,急忙来见赵佶,然后对赵佶说:“官家,莫要再对燕京有非分之想了,社稷稳固,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民,足矣。且东南动荡不安,我大宋半数军队皆在东南平叛,若此时惹怒契丹,一旦契丹趁我大宋空虚率军南下,我大宋该如何抵挡?联金灭辽绝非明智之举,莫要再提此事矣。”
现在对于联金灭辽收复燕云十六州一事,赵佶也有些后悔。
也正是因为如此,二月份的时候,赵佶才让王师中将曷鲁与大迪乌留在登州,不要让他们来东京汴梁城。
当然,赵佶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想要隐瞒东南那里正有一场大叛乱的事——这样的事一旦被邻国知道了,没准就会遭遇灭顶之灾。
另外,赵佶也怕辽国的细作发现他们大宋跟金国联系,然后以此为借口打他们大宋。
试想一下,如果辽国趁着宋军大量南移之际,突然大举南下,那赵宋不就危险了吗?
如今,东南这场叛乱,已经持续了半年多,都还没有被剿灭。
赵佶当然更不希望曷鲁与大迪乌来东京汴梁城了。
可曷鲁与大迪乌已经收拾好行李走出了驿馆,并执意要步行去东京汴梁城。
王师中实在是再也留不住曷鲁和大迪乌了,没有办法,王师中只能是派出一辆马车载着曷鲁和大迪乌绕路前往东京汴梁城,同时派人快马加鞭去东京汴梁城报告朝廷,让朝廷做好接待金使的准备。
在郑居中的提议下,赵佶令国子司业权彦邦负责接待曷鲁和大迪乌。
半个多月后,绕了一大圈的曷鲁与大迪乌终于来到了东京汴梁城。
权彦邦按照以前接待金使习鲁的规格,安排曷鲁与大迪乌住进同文馆,然后将曷鲁和大迪乌软禁在了同文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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