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天就是造反了!”
“反了!杀光这些当官的!”
“不发军饷还想要我们卖命!”
“······”
王则见此情形,吓得赶紧退回朱信身后,哆嗦地提醒朱信道:“看起来,这群乱兵,已经越来越张狂放肆了,整个宁远都乱套了!老朱你可要赶紧做决断!”
“唉!没想到,这事情终究还是失控了!我劝你们赶紧走,不要逼我下狠手!”朱信摇头叹息,再次劝说。
他心中虽然很同情这些因为欠饷而被逼起兵讨饷的士兵们,可现在这群乱兵的所作所为,却已经完全超出了原本的讨饷初衷。
好好的宁远城,被这群乱兵打砸抢烧,闹得鸡飞狗跳,乱得不成样子。
“哈哈哈,好大的口气!”乱兵头子和那伙乱兵再一次哄笑起来。
“打!”朱信决定还是要下狠手。
既然不听劝说,只能让这伙人下辈子再好好听人劝了。
随着团山营的战士们迅速端枪瞄准各自目标射击,现场顿时响起了连串“砰砰砰”的枪声。
那伙乱兵哪有见过如此强悍火力的官军,没多几下,猝不及防便纷纷被枪弹击毙。
就连刚才那名最为狂妄的乱兵头子,也身中数枪坠落马下,结果因为靴子卡在脚蹬上,硬生生被跨下战马一路拖拽带着一地的血迹往深巷而去,一同消失的还有他那痛苦的哀嚎声响。
朱信长叹一口气,赶紧下令战士重新换上弹药,枪上刺刀,快马加鞭,一路往巡抚衙门疾驰而去。
···
辽东巡抚衙门公署。
乱兵们里三层外三层,将巡抚衙门给团团包围了起来。
往日威严的巡抚衙门,匾额被拆了,正门上的两扇大门被捣毁了,门口倒着一片早已死去的守卫尸体,三门被乱兵扛过来的红夷大炮,炮口正对着巡抚衙门,似乎随时都会开炮轰平代表朝廷威严的巡抚衙门。
巡抚衙门里头,案牍四散,旗牌遍地,守卫尸体东倒西歪,无论是正堂官厅还是檐廊花苑,到处都布满凶神恶煞的乱兵。整座巡抚衙门内外,遍布火把亮光,几乎将巡抚衙门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
乱兵首领张正朝和张思顺,早已经带着乱兵攻入巡抚衙门,活捉了辽东巡抚毕自肃。顺带也把在半道擒住的总兵朱梅、通判张世荣、推官苏涵淳三名官员都给绑了过来,直接就在巡抚正堂对着四人拳打脚踢逼要军饷。
辽东巡抚毕自肃和辽东总兵官朱梅,一文一武,是辽东的最高级官员,因此两人也遭到了乱兵拳打脚踢最多的“关照”,两人被打得不成样子,鼻青脸肿,满脸流血。通判张世荣和推官苏涵淳,更是被吓得瑟瑟发抖,连连劝说众人停手,可已经杀急眼的乱兵们,根本就不听劝说,形势十分危急。
“本官没银子·······你们打死我,也是这样!本官早已经多次上奏朝廷,可朝廷一直拖欠,本官也没办法······是本官对不起你们!”毕自肃被打得奄奄一息,遍体鳞伤,只好无奈苦笑。
“我也没银子,我只是总兵官,军饷都是朝廷调拨,我何来银子?你们这样干,就没想过下场嘛?你们这是造反,是造反!”朱梅气愤难当,他和毕自肃,一位是堂堂总兵官,一位是堂堂巡抚,居然被这些乱兵捆绑起来,一顿殴打,简直是目无军纪毫无王法。
可乱兵们哪管这些,要不到银子,乱兵们在张正朝和张思顺一声令下,对着四名官员又是一顿拳打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