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音说完,偷眼看千暮,见他神色阴晴不定,晦暗而危险。
她心下一喜,再接再厉的继续声音弱弱的道:“道人,奴说过了,淮南王府的刺客真的不是奴派去的。
奴在宫中,无依无靠,无根无萍,又去哪里收买刺客呢?
道人之前的警告在前,奴原本就依靠道人苟活,又岂敢违背道人的命令?
是,奴的确恨盛云昭,可是道人觉得我若想要谋害盛云昭,用得着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蠢事吗?道人为何就不信奴说的话呢?”
姜晚音说着双手掩面啜泣起来。
她将姿态摆的极低,口口声声自称奴,说的坦诚,神态又显得楚楚可怜。
女子哭泣的无奈又透着些绝望,饶是千暮冷心冷肺之人也不由自主的放下了些心防。
毕竟姜晚音说的是事实。
姜晚音啜泣抽噎着继续道:“晚音只是个娇弱的女子,不过就是求一个活路罢了,任何人想要捏死晚音犹如碾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只要活着,晚音做什么都可以,道人可否相信晚音一次?难道就因为道人的怀疑,当真就舍得晚音这颗好用的棋子吗?
另外,喂给泰安帝的瘾药正是关键时候,就快成功了,道人打算中途而废吗?那之前奴的所有努力可都前功尽弃了呀。”
千暮站在原地,神色变换不定,没有说什么,却也没有打断姜晚音的话。
可是姜晚音这一番话说的圆滑,看似是在示弱表忠。
然而,姜晚音真正的目的却是意在试探,看到千暮如此神情,姜晚音低垂的眼眸里溢出一抹得逞的亢奋!
她一句没有提盛云昭,但现在,她对千暮的试探得到了证实。
千暮道人就是桓太子的余党,那么也就是说盛云昭就是桓太子的余孽,千暮如此在乎盛云昭的生死,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这世上哪里有那么的无缘无故的在乎?
姜晚音极力掩饰心中的激动和兴奋,盛云昭,你最好命大点,若是你就这么死了,我真会心痛的。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一声鸟鸣声。
千暮扔下姜晚音,提步走了出去。
姜晚音见此顿时凑近窗边。
正好窗子开了条缝,她侧耳倾听起来。
可是料峭的夜风吹在脸上,不但没有半点缓解,反而越发痛痒。
就在她忍不住想要抓挠的时候,隐约听到一句“盛云昭被颜若救醒”的话。
姜晚音的欢喜和兴奋不加掩饰,太好了,盛云昭没死!
在她心里,从来不是让仇人痛快的死去,而是让仇敌生不如死的活着。
尤其是她现在确定了盛云昭的身世,那么她便有了摆布盛云昭的筹码。
好在这件事她做的干净,饶是越忱宴和千暮再是有通天本领,也查不到她的头上来。
为了布这一局,她可是筹谋了许久,付出良多。
另外,这替死鬼可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