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盛云昭的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越忱宴醉酒后那像是撒娇的画面。
何氏曾与自己说过,人喝多了酒有人像孩子,有人哭、有人笑、有人疯、有人闹、有人说、有人骂,但不管什么,总能影射到他的心。
不过是将他们内心的爱嗔痴怨恨放大了而已。
他们不是醉了,而是将那些过往的遗憾或是恐惧亦或是善恶都会被酒壮出来的胆子发作出来罢了。
越忱宴不是撒娇,应是年幼时隐藏在心中的遗憾和痛苦罢了。
是啊,这世上有哪个孩子不想有母亲的关怀疼爱呢?
老王妃说像她,都是偏执的,好像对,却也不对。
婆母的偏执是迁怒,是将所有的爱推远。
而忱宴的偏执是将她视做唯一,不管自己如何自私,不管她伤他伤的有多放肆。
历经世事浮沉和时光蹉跎,他却仍旧固执的在原地等着她。
饶是不久前陆邵苒父亲和继母一家的算计,当时她站在院外,想了很多。
她想,就算他当时醉了酒,应该也不至于会认错人与其发生些什么。
所以,若是发生了什么,那也许便是他对她的报复和惩罚.
因为从开始,他与她之间就没有公平可讲是一场从没有正比的回应,他却给她的是此生不渝。
前世今生,历经种种,他都只为与她今生厮守……
想到腹中两个孩儿,所有念想交织,也不知嘴里的那药是不是起到了作用,她竟然又回复了些气力。
她又随着稳婆的指引配合用力。
而外头,此时成先生和颜若都已然被找了来。
同时跟来的还有成瑾儿和施囹涵。
成瑾儿到底如愿的搬离了淮南王府。
不过老王爷为父女二人在荣华巷购置了一处院落。
地段好,而且都是些富贵人住的地方。
成先生原本阻止,奈何成瑾儿威胁,他若不去,她就自己住过去,成先生自是拗不过她。
故而,成瑾儿很是理所当然的如了愿。
不止如此,还是带着施囹涵一起过去的。
对于施囹涵,老太太到底顾念着她在跟前承欢膝下一场的情分,还用心为她相中了一户人家,是大长公主小叔子的儿子。。
因大长公主的关系,大长公主的夫家这些年也跟着门庭萧条落寞。
在楚京里没有什么存在感。
然而,施囹涵听完却是又哭又闹,在成瑾儿的抱不平下,施囹涵更是宁死不愿。
老太太对施囹涵也彻底死了心,直接下了逐客令。
施囹涵苦苦哀求,成瑾儿侠义值又爆了,当即就拉起她,很是硬气的对她说,离了王府一样能活的精彩。
有了底气,施囹涵也有了志气,梗着脖子大声说自己也可以找到一个家世显赫的如意郎君。
也不知她是怎么说服了她父母的,施家父母竟答应了她留在京城。
施囹涵便随成瑾儿一道住去了荣华巷。
此时二人见院子里这么多人,里面安静无声,成瑾儿不由偷偷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