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盛云昭却动也未动一下。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椅子里,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动作。
她要听的是他的解释,解释他为什么没有提前与家人商量好,而是弄到大家如此尴尬的境地。
……
“王爷,王爷您等一等老王妃,老王妃在礼佛……”崔嬷嬷面色紧张,眼看着越忱宴那眼里似凝聚着雷霆风暴,下意识的便想阻拦。
然而,她又怎么可能拦得住越忱宴?
“为什么,母妃为什么要将大家弄的如此尴尬?”
越忱宴声音里都是冰冷。
老王妃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面前是足有半人高,慈眉善目的观音像,那双慈悲目像是包容世间所有人的过错。
老王妃对于儿子进门就质问自己的话,充耳不闻。
不惊不怒,此时犹如佛前最虔诚的信徒,手捻佛珠,嘴里念念有词,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越忱宴微微闭了闭眼,有些真相他连说的心思都打消了。
再睁开眼时,他眸里涌动的风暴已然被他压了下去,只剩下一派波澜不惊,声音透着冷漠,“以母妃的执念,母妃就算是在菩萨面前跪上百年,恐怕菩萨也度化不了您的执念,母妃又何必为难菩萨呢?”
老王妃捻着佛珠的手一顿,缓缓地睁开双眼。
不等她起身,越忱宴声音冰冷的继续道:“现在我正式告诉母妃,云昭比我的命都重要,既然母妃容不下她,我不会强求母妃接纳她,那我们不在母妃跟前碍您的眼便是。”
“王爷,你,你别说了。”崔嬷嬷急的冒汗,王爷说出这种话,等于伤老王妃的心啊。
然而,越忱宴将话说完了,转身就要走。
只是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老王妃终于开了口,“站住!”
越忱宴脚步微顿,却并未回头。
一旁的崔嬷嬷眼见老王妃要起身,顿时过去相扶。
老王妃眼睛里也是同样的冷漠,好像面前之人只是个陌生人般,她站在越忱宴的身后,“你说什么?为了她,你竟然也要离开这淮南王府?
她就那么重要?重要到连你的祖母和母妃都可以舍弃?你一出门就是小一个月,回来了第一时间不进家门,便迫不及待的去见她。
你眼里可以没有我这个母妃,难道你的眼里也没有你的老祖母了吗?呵,我真是养了个好儿子,人家都道有了媳妇忘了娘。
这人还没进门,你就护的和什么似得,若是我真让她进了门,你岂不是得将她给供起来?
我真是没有想到向来冷酷无情的好儿子竟为了一个女人说出她比你的命还重要的话来,简直,真让我这个母妃开了眼!”
越忱宴的唇角缓缓弯起,只是眸底没有半点温度,他缓缓转过身,双手缓缓卷成拳,“儿子若没有失忆,母妃不是一直都巴不得儿子早点死去吧,如今不正好如母妃的意,眼不见为净不好吗?怎的如今倒好像是儿子不懂事似得?”
老王妃闻言眼前一晕,身子晃了晃,“你,你……”
崔嬷嬷忙扶住了老王妃,顿时急的跺脚,“王爷,您别说这种话啊,这世间哪有一个母亲会希望自己的儿子去死的?您这不等于扎老王妃的心吗?
越忱宴不去理会崔嬷嬷,只看着自己的母妃。
“阿崔,你不要和他说这些,我就是如此恶毒,我的确后悔生下他。”老王妃一字一顿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