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轩眼神一寒,他在刑部多年,见过不少犯人,认真起来他可以从犯人那些细微的表情就能判断出对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以及有没有吐干净等等。
多木这完全就是心虚的表现,纪轩沉声一句,“说!”
只这一声,多木的身子就是一颤,当即跪在地上,道:“世子,这本就和您没关系,如此大动干戈的调动皇城司的人不值得啊。
况且,这事儿一旦被太后娘娘知道了,定会责罚您的,属下不能看您犯这样的错误……”
纪轩本就有伤在身,一个晚上的奔波,刚要愈合的伤口又被扯开了,此时身上有些难受,听了多木的话,更是气得眼前有些发黑。
待他缓过来一些,抬脚就踹在了多木的肩头上,“混账东西,你如今胆子大的做起本世子的主了?竟敢阳奉阴违?”
他这一脚的力气不是很大,多木被只是坐在了地上,随后爬起来又跪好,一句话不说了。
纪轩想到在盛云昭面前说的那些话,只觉得羞愧难当,也不知云昭会怎么想他,他气的那张玉白的脸白一阵儿青一阵儿的,可也不能在外头如何他,“回去自己领鞭子去。”
……
盛云昭带着芸娘和阿凌回去的时候天都快亮了,走到门口的时候,眼见芸娘要跟进来,“你回去歇着吧,明日还得早起。”
芸娘停下脚步,欲言又止,到底什么都没有说。
盛云昭却在窗前望着淮南王府的方向良久才回到榻上,见小包儿睡的小脸儿红扑扑的,她温柔了唇角,轻手轻脚的连外裳都没脱的和衣睡下。
翌日,盛云昭让他们忙,自己则收拾了一番便带着芸娘出了门。
无论如何,她都得言而有信。
不管怎么说,云徊能这么快回来,都仰仗了越忱宴。
只是在去往淮南王府的路上遇到了苍易。
盛云昭一见到苍易,心里就是一突,“家里出什么事了?”
苍易见此唇角露出一抹苦笑,“没大事,别担心,就是宋姨娘母女逃跑了……”
盛云昭眉头蹙起,“逃跑了?”
苍易颔首,“是啊,昨晚大家都很晚才睡下,等早上起来的时候才听到促使婆子禀报,说她们母女俩都不见了,老夫人与将军商议了一番,令我亲自去请盛家的叔太公等人,将这母女俩逐出族谱,免得将来成为族中隐患。”
盛云昭颔首,深以为然的道:“祖母和父亲思虑周到……可以说祖母看在盛月馨的面子上是留了情的,她做出这种事,只是将她们母女俩给发落到庄子上,可惜,她们还是辜负了祖母的一番苦心……”
苍易眼神里闪过一抹冷意,“她们心比天高,自是不甘心就这么平凡的一生,故而逃了……”
逃了?
能逃去哪里,或许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是再与将军府不相干罢了。
到了淮南王府门前,大门紧闭,明显是闭门谢客的模样。
芸娘这回心中的复杂更重了些,很快,门房开了小门窗,一看竟又是昨夜那位,迟疑了下让她们等着便进去禀报了。
芸娘神情有些紧张,那感觉就好像即将要进去的人是自己一般。
很快,就有了脚步声,不过出来的是风辰。
风辰看着盛云昭的眼神里都是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