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纪轩不领情,他现在只想要做个有担当的男人。
纪轩苦苦哀求道:“求太后娘娘大发慈悲,饶过晚音,她是无辜的,她为了微臣已经很委屈了……
她小小年岁命运多舛,成为我的妾室已经很可怜了,如今为了成全我宁愿选择自尽,求太后娘娘怜惜怜惜她,她……”
太后见纪轩仍旧执迷不悟,印象里的风流种,眼下生生变成了痴情种似得。
心中对纪轩满是失望,这么多的晚辈里,纪轩还是有些才干的,她也对他给予厚望的。
可谁知竟这么不堪用,顿时勃然大怒,“纪轩御前失仪,打三十板,回府厚闭门思过三个月……”
转眼看到姜晚音半脸的血迹,感觉晦气,老眼闪过一抹厌恶,“至于她……泼醒,打二十板,让她长长记性!”
纪老夫人本就大病未愈,随着孙儿一句一句浑身哆嗦的厉害,最后太后那一句像是最后一击般,她眼前一黑,当场晕厥过去了。
“祖母!”
“母亲……”
纪轩面色大变,他想起祖母上次吐血后,一直没有好利落的事,心中又是一阵愧疚自责。
可是他刚到近前,纪国公就给了他一个耳光,“孽障!”
纪轩的脸颊火辣辣的痛,可此时皇家御卫却已听令过来了:“轩世子得罪了!”
说完,架着机选便走了出去。
纪国公在官场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早就摸准了太后的性子,越是哀求,越是违逆太后,太后只会更怒,后果只会更严重。
故而,他一直咬牙忍着没有多嘴。
而纪轩这边身不由己的一边回头一边唤着,“祖母,晚音,太后娘娘开恩,饶过晚音吧……”
盛云昭冷眼旁观,太后这心眼偏到了肋骨上去了,如此触犯天颜罪只定了个御前失仪,可见不想伤了自己的筋骨。
可皇权至上,谁敢置喙?
她只是讽刺的抿了下嘴角,只是纪轩还真可笑,前世她只以为纪轩心高气傲,风流不羁。
可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才发现,纪轩是自负又自恋的那种人,他自以为自己重情重义,实则他不过只爱自己。
只有在要失去的时候才见证深情。
可是自己前世却一叶障目迷了心和眼,竟然为这样一个男人苦苦等了八年,将自己生生蹉跎而死,实在是讽刺。
如今,她无欲则刚出了死局冷眼看的清楚明白,才发现真真是不值!
盛云昭转眸看向地上的姜晚音,她额头上的血迹已然干涸。
她心中有了数,真正求死之人,不会只流那么一点血,没人管,那血自己就止住了,可见姜晚音是舍不得死的。
这时,太后声音沉沉的道:“送纪老夫人回府,太医随行……纪国公教子无方,在府中闭门思过一个月,这期间纪国公就好好整顿整顿府里头。”
纪国公额头冷汗津津,俯首称是完得了太后的允许才匆匆带着母亲离开了。
纪国公府真正的崛起是从太后垂帘听政时开始的,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即便大家都清楚又如何,想借国公府这台阶的大有人在,之前纪国公府有多风光,此时就有多狼狈。
太后顿时感觉一阵疲惫,转眼看到越忱宴,他只负手立在盛云昭旁边,精神稍提,起身道:“今日就到这里吧,淮南王跟哀家走一趟,也好帮哀家参谋参谋这小两口的处置,毕竟他们这也是我朝头一份要和离的一对,说来也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