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会一辈子蒙在鼓里,依旧为求而不得的不甘而执拗的等着纪轩回头。
她说的通透,芸娘却讷讷不成言,“小姐怎么能想的如此透彻……”
她们这些平时生于后宅,长于后宅的女子,脑袋里所思所想都是三从四德,
可今日云昭的一言一句若被家中长辈或是夫家听了去,免不得要遭厉言训斥。
盛云昭吩咐道:“芸娘你歇差不多了,这就去找了知春和知夏,让她们立即推了府中的差事,回来收拾东西,我们走。”
芸娘张大了双眼,没成想她是铁了心的,顿时道:“国公府让我们走吗?”
盛云昭冷冷一笑,“既然委屈我,明目张胆的包庇表姑娘,那大家都别想过安生日子。”
“可是如此一来,奴婢怕纪老夫人以忤逆不孝之名来压您,后果不堪设想啊……”芸娘感觉惶恐不安,还是怕她思虑不周,还是提醒道。
盛云昭自是知道忤逆不孝这帽子重到足以将她压死。
前世就是这些女则女德的鬼东西束缚的令她日日惶恐不安。
可是凭什么呢?
她做错了什么?
她坚定的道:“与其憋屈的活着,那不如为自己拼一拼。”
芸娘怔怔的望着她,她忽然发现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是真的变了,她的眼里都是孤注一掷的决绝,和死不回头的坚毅。
……
荣安堂
纪老夫人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在得知外孙女是从孙女那里偷得那种下作的药,她先是觉得外孙女在说谎。
“窈儿虽说被她母亲宠的刁蛮任性了些,可心思却是单纯率真,你做了错事不但不知悔过,竟还往你表姐身上泼脏水……”
孟慧儿用力的咬了咬唇,心里怨念极深,“外祖母叫来表姐一问便知。”
纪老夫人见她神色不像说谎,登时厉喝道:“你表姐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买那腌臜物儿做什么?”
孟慧儿心里虽恨,却也不敢惹的外祖母对她生出狠心,到了现在她已然知无不言,“外祖母知道的,表姐喜欢淮南王已久。
可淮南王对表姐一直不冷不热的,表姐便,便让人买了那药,昨晚人多,就将那药给淮南王用了……”
纪老夫人面色都一白,嘴唇有些泛青,放在炕桌上那过长发黄的指甲劈了都不自知,“孽障……”
孟慧儿心里莫名生出了些报复的快意,她却磕头忏悔道:“是慧儿猪油蒙了心,慧儿知错了,以后再不敢了,慧儿一定会听外祖母的话……”
纪老夫人一句都没听进外孙女的认错,脑袋嗡嗡直响,不知该惧怕淮南王的报复。
还是该恨孙女任性妄为给家里即将惹来祸端。
那淮南王岂是她能随便算计的?
就连太后和皇上对其都得礼让三分,可她竟不知死活的,竟敢做出这种龌龊事。
若是淮南王追究下来,翻了脸,纪国公府也承受不住淮南王的怒火……
纪老夫人双老眼瞪的近乎要脱眶似的,“那,那她成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