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是希望过上安稳日子的。
可是这两年江州持续的动荡,这影响到了他们的生计和生命财产安全。
他们对于这些犯上作乱的人,无比的痛恨。
书吏张若虚虽然大声在喊着冤枉,可是这些百姓才不会相信他的喊话呢。
百姓对他们的咒骂更凶了,各种污言秽语,让张若虚这位书吏羞愤不已。
很快,他们这些人就被投入到了大狱中。
这些天因为被抓的人太多了,所以他们三十多人全部被塞进了一个很小的监牢内。
监牢太小,导致他们三十多人只能站在,就连想坐下都不可能。
遭遇冤枉和游街示众,好几名官员受不了这种羞辱,直接在监牢内撞墙而亡。
张若虚这位书吏也很想自尽以证清白。
可是想到家里的妻儿,最终还是强忍了下来。
张若虚在监牢内待了一宿,又困又饿又累,特别是想到可能会被拉出去砍头,他整个人就无比的绝望。
自己死了倒是无所谓,可是家里的妻儿就变成孤儿寡母了,到时候该怎么活啊。
当张若虚等一众被抓的官吏在监牢内等待死亡的时候。
一名牢头在几名狱卒的陪同下,迈着八字步,走向了监牢。
他在张若虚他们的监牢门口停下了。
“我点到名字的,出来!”
狱卒打开了门,张若虚等人都神情惶恐,他们有了不好的预感。
“张若虚!”
张若虚没有想到,牢头第一个点的名字就是自己。
他惊恐地朝着人群里挤,试图躲避。
“张若虚!”
“张若虚!”
牢头喊了几嗓子,张若虚都没敢应答,他将自己藏在人群里,担心被拉出去砍头。
“去,将张若虚拖出来!”
牢头有些不耐烦了,对着狱卒吩咐了一声。
两名狱卒骂骂咧咧的走进监牢,将躲避在人群中的张若虚给粗暴地拽了出去。
“大人,我冤枉,我冤枉啊,我不想死!”
张若虚在大声呼喊着,可是却惹恼了狱卒。
“闭嘴!”
狱卒对着张若虚的脸邦邦就是两拳,打得张若虚眼冒金星,吓得不敢吭声了。
很快,张若虚等十多人被带了出去。
他们一个个低声地啜泣着,为自己脑袋即将落地而绝望。
“哭嚎个屁!”
牢头没好气地骂了一声:“亏你们还是读书人出身,这么怕死,没出息的玩意儿!”
虽然牢头在骂,可张若虚他们却更悲伤了。
他们辛辛苦苦读书,好不容易在衙门谋取了一份差事,谁知道现在却被牵扯进谋逆大案,这命都要没了。
当张若虚等人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牢头却是宣布:“经查明,你们没有参与谋逆,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
“啊?”
张若虚等人都是满脸的错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无论他们相不相信,他们的确是被放了。
张若虚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大牢的,他实在是难以理解,怎么就将他给放了呢。
当他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家里的时候,顿时明白了。
这不是上边大发善心要放过他们,而是有人在其中使了力。
因为在他的家里,有个人已经在等待他了。
此人正是左骑军军情司在江州的负责人李泽。
先前李泽就在暗中活动,劝说一些中底层官员去海州或者陈州发展。
李泽也为张云川那边挖了一些在这边不受重用的底层书吏,只是人数并不多。
这一次李泽看到很多人被无辜牵连,所以觉得是一个机会,所以果断出手了。
“李大人,多谢救命之恩。”
张若虚知晓,这一次自己能出来,李泽肯定是出了力的,所以当即拜谢。
“张兄不必客气。”
李泽笑吟吟的说:“我这也是运气好而已。”
“这一次镇南军那边打着清查叛逆的旗号,故意多抓了一些人,为的就是从中收取好处。”
“你正好是被故意抓的那些人之一,所以我送了一些银子过去,他们就将你放了。”
李泽笑着说:“你要是真的参与谋逆,那我纵使是使再多的银子,那也没办法救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