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将刘云拉过了一条板凳,张云川弯腰坐下了。
张云川落座后,看向了黎子君,关心地询问:“黎大人,你现在身子怎么样了?”
“好,好着呢。”
黎子君拍了拍张云川的手臂,感激地说:“这还要多亏了你啊。”
“这孔大总管给我送了不少名贵的药材,每日瓜果蔬菜不断,要什么给什么,我感觉身子又有气力了,现在拄着拐杖都能下地走路了。”
大总管孔绍仪听到这话,咧嘴笑了起来,他谦虚地说:“黎大人谬赞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张云川则是转头夸赞说:“做的不错。”
孔绍仪得张云川的夸赞,心里宛如吃了蜜一样甜。
“黎大人,您现在呀,就好好静养,需要什么招呼一声就行,我让人给您送来。”
黎子君不好意思地说:“大郎啊,这一次给你添麻烦了。”
“哎!”张云川笑着说:“黎大人瞧你这话说的,我张大郎能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那都是我的荣幸。”
黎子君指了指张云川,微笑着说:“你啊,还是那么会说话。”
“这都是大人您教得好呀!”
“哈哈哈哈!”
黎子君闻言,发出了爽朗的笑声,精神状态不错。
黎子君笑过后,好奇地问:“大郎啊,听说你们左骑军在陈州打了大胜仗,将复州虎牙军给全歼了?”
“对。”
张云川点了点头:“要不是为了收拾虎牙军,我早就带兵去临川府给你们助战了。”
“哎呀,没想到,没有想到呀!”
黎子君打量着坐在板凳上的张云川,感慨地说:“想当初我任剿贼使的时候,你还仅仅是一名小都尉而已。”
“如今已经能够独当一面,成为我东南节度府的中流砥柱了,当真是时势造英雄啊!”
张云川谦虚地说:“这都离不开黎大人您的栽培和提携。”
黎子君摆了摆手说:“我黎子君哪有那个能力啊,这都是你自己浴血厮杀闯出来的。”
“不过你作为我巡防军走出去的人,你现在越厉害,我黎子君也能跟着沾光呀。”
黎子君的心情的确是不错。
自己巡防军走出的将领现在在东南节度府大放异彩,打得敌人落花流水。
他这个巡防军大都督,节度府防御使,自然是脸上有光。
张云川当初以巡防军副将的身份兼任陈州镇守使,左骑军副将,从此脱离了巡防军的战斗序列,自成体系。
从那以后,他一直在忙着各种事务,也没时间和黎子君这位老上司见面。
只是没有想到,他们再次见面的时候,双方的身份地位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黎子君已经被扣上了通敌的帽子,他这个防御使的职务实际上已经被解除了。
张云川这位曾经的下属,反而是成为了防御副使。
无论是张云川的身份还是执掌的军队,都远远比黎子君要强。
可张云川并没有因此而变得骄狂,目中无人。
他对这位老上司还是比较尊敬的。
黎家作为东南节度府显赫的大家族,家风一向不错。
他们并没有盛气凌人,欺压弱小,反而是经常拿出银两接济那些穷人。
黎子君身居高位,非但没有吃空饷,喝兵血,反而是体恤士卒,关心士卒。
他时常将各种渠道汇聚到他手里的银两,拿去接济家里有困难的军士,改善军中将士的伙食。
正是因为黎子君的这些所作所为,才让巡防军从上到下,对他无比的敬佩和忠诚。
在打仗的时候,也都愿意听他号令,冲锋陷阵。
当他做出要坚守临川城,阻挡复州大军,为后边阻止防线争取时间的决定后。
无论是参将刘云、校尉董良辰,亦或者对底层的军士,绝大多数都留下来了。
他们明知道可能会死,可还是愿意跟着黎子君一起坚守。
他们能在损失惨重的情况下,在两个月的时间里抵挡住数十次进攻,让临川城稳如磐石。
这其中除了一线将士的浴血厮杀外,也离不开黎子君这位防御使人格魅力的影响。
可以说,张云川能有今日,也离不开黎子君的信任和器重,给了他施展才华的机会,他才有机会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