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迈步向前,在距离书案还有二十多步的距离,停下了脚步。
“末将张大郎,拜见节度使大人!”
张云川单膝跪地,声音洪亮。
“嗯。”
江万城头也没抬的淡淡地说:“你先坐吧。”
“额。”
张云川微微有些错愕。
这节度使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既然单独的召见自己,可现在态度却又冷冷淡淡的,啥意思啊?
“末将谢节度使大人的恩典。”
张云川一时间摸不清楚江万城的态度,只好道谢后,自己径直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
张云川本以为节度使江万城看完手里的东西后,就会和自己说话。
可是谁知道江万城看完了一份奏报后,马上又拿起了另一份,完全将他当成了空气一般。
面对节度使江万城的无视,这让张云川的心里微微有些不爽。
可他还是强忍着心里的不快,安安静静的坐在哪里,四处打量了起来。
节度使江万城虽然在看奏报,可还是时不时用眼睛的余光打量张云川。
看着这张大郎年轻俊朗,坐在椅子上身一直保持着笔直,这让他对他的印象不错。
相对于军中那些老态龙钟或者粗鲁魁梧的将领而言,这张大郎的形象让他很是满意。
一炷香过去了,江万城丝毫没有和张云川说话的意思。
两炷香过去了,江万城依然在翻阅奏报。
......
足足的一个时辰过去了,屋内依然安静。
张云川见多识广,他也算是看明白了,这是节度使江万城故意给让他坐冷板凳了。
对于他这等在外领兵的将领,一向都是桀骜不驯的。
江万城习惯性的让将领们坐一坐冷板凳,磨一磨将领性子,同时彰显自己的威严。
让这些将领意识到,无论他们在外边如何的交横跋扈。
但是到了这里,那是龙得盘着,是虎就得卧着!
面对节度使江万城的下马威,大多数的将领都是坐卧不安,心绪不宁。
他们坐的时间越久,心里越是心虚,还以为自己做什么事情惹得节度使大人了呢。
所以到了正式谈话的时候,他们大多数人都对这位节度使大人多了几分惧怕和恭顺。
张云川在意识到这是江万城故意这么做后,他就变得淡定了许多。
只要节度使江万城不知道他山贼的身份,那自己压根就不用怕。
他沉稳淡定的坐在椅子上,茶水都换了好几茬,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江万城看张大郎这位陈州镇守使虽然年轻,坐了这么久却依然保持着沉稳,这让他微微点头。
难怪黎家大力的举荐张大郎,竭力地将他往上推。
就凭张大郎这一份沉稳的性子,就是一个做大事的人!
江万城放下了手里的奏报,揉了揉自己有些酸软的手臂。
“你可吃过饭了?”
江万城抬头,目光投向了坐在那里喝茶的张云川。
张云川看江万城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他心里得意的一笑。
他站起身,面对江万城躬身,恭敬的回答说:“回节度使大人的话,末将吃过早饭了,午饭还没吃。”
“走,一起去午饭。”
江万城从书案后边站起来,也没和张云川多说话,径直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