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他已经在前边某个地方设下了埋伏,故意牵着咱们的鼻子,等着我们往里边钻呢。”
“倘若是我们被眼前的这点小胜冲昏了头脑,轻敌冒进地话,说不定就着了他的道儿。”
副将袁斌方才为了一日攻破巡防军三道防线而沾沾自喜呢,觉得巡防军不过如此。
可现在听了副将徐建的一番话后,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后怕不已。
要不是有一个熟悉张大郎的人在这里的话,说不定他还真的落到了张大郎的圈套中。
“照你这么说,那张大郎现在故意地败退还真没憋好屁。”
袁斌望着徐建道:“以你对张大郎的熟悉和了解,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打?”
“可有好的破敌之策?”
相对于徐建而言,袁斌是从复州那边过来的,不了解情况,他担心吃败仗,所以征询徐建的意见。
徐建沉吟后说:“这破敌之策嘛,我倒是有一个。”
“你且附耳过来......”
袁斌和徐敬两人凑到一起,低声的商议起了破敌之策。
......
东山府府城,夜幕下,喊杀震天,城内外到处都是燃烧的照明火把,映红了半边天。
城墙上,左骑军的兵马正在和攻城的叛军大部队混战厮杀在一起,每时每刻都有人倒在血泊里。
左骑军在临川城遭遇了惨败后,大都督刘渊率领左骑军残部,一路败退到了东山府境内。
可是叛军却尾追而来,死咬着他们不放。
要不是左骑军在东山府境内有副将曹荣率领的一支兵马的话,现在东山府已经全境沦陷了。
临川城已经丢了,左骑军吃了大败仗。
要是东山府再丢了的话,刘渊知道节度使大人绝对不会饶恕自己的。
为此,他一方面向节度府所在的江州求援,另一方面则是集结兵马与东山府府城,准备死守这里。
“退了!”
“叛军退了!”
“......”
在经过了一日鏖战后,叛军宛如潮水般的败退下去。
浑身浴血的左骑军兵马看到叛军退下去了,他们一屁股坐在尸堆里,大口地喘息着。
他们没有欢呼,没有大喊大叫,他们已经累得没力气说话了。
要不是有督战队拎着刀子在各处巡视的话,他们早就不想打了。
血战余生的左骑军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叛军阵前,大将军顾一舟盯着败退下来的兵马,面色阴沉。
“岳定山!”
顾一舟转头大喊:“你带督战队上去压阵,凡是胆敢后退的,给我砍了!”
顾一舟喊了几嗓子,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大将军,岳兄弟已经不在了。”
副将赵坤看顾一舟下意识的喊岳定山,他开口提醒。
顾一舟一怔,这才想起,一向对自己唯命是从的岳定山已经死在了临川城。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有些暗淡。
“你去!”
顾一舟对副将赵坤道:“你去督战,今日我必须要打下东山城!”
赵坤却没有动。
“大将军,弟兄们从临川府一路攻过来,几乎是没有喘口气。”
“现在东山城内有五六千左骑军,还有不少临时征召的富户家丁护院,镖局帮派的人都上城了,摆出了拼命的架势。”
赵坤建议说:“不如让弟兄们歇息一晚,恢复一些力气,明日再攻?”
“对啊,大将军,弟兄们一天都没吃饭了,实在是没有力气攻城了。”副将高大勇也在一旁附和。
参将牛冲等人也都在一旁劝说。
顾一舟看了他们一眼后,最终妥协了。
“好吧,那就今日就到此为止。”顾一舟对众人吩咐说:“明日三更造饭,五更开始攻城!”
“是!”
众人看顾一舟不再要求连夜攻城,心里齐齐地松了一口气。
他们真担心这么强迫手底下的弟兄连日作战,会导致军中哗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