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风吹来了浓烟,呛得一名左骑军士兵直咳嗽。
“别愣着了,快走!”
这里热浪翻滚,他们不敢在这里久留。
他们来路的方向已经被大火阻挡了,他们只能朝着没有火的地方跑。
可是跑了没多远,前边的火焰席卷过来,逼得他们又被迫钻进了一个院子。
他们对临川城内不熟悉,现在许多地方着火了。
他们东奔西走,炽热的空气让他们大汗淋漓,他们发现自己迷路了,竟然出不去。
与这几名左骑军士兵一样,城内的街区大火在各处蔓延。
在各处冲杀抢掠的左骑军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想要撤离,突然发现后路已经被大火切断了。
他们慌里慌张地四处寻找出路,可不熟悉路,导致他们陷在了城内。
在滚滚的浓烟中,不少左骑军的士兵在奔逃的路上直接被呛得难以呼吸。
“快,撤出去!”
“叛军烧城了!”
大都督刘渊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方才巡防军的提醒他没当回事儿,还以为巡防军故意蒙骗他们,不想他们抢夺城内的战利品。
可现在他的军队散进了城内,面对滚滚的浓烟和席卷的大火,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急忙的命令军队撤出临川城,以避免葬身火海。
可临川城街巷众多,方才光想着抢夺军功,抢夺战利品,左骑军的建制都已经乱了。
特别是现在到处都是大火,城内一片混乱,他们想要收拢兵马都没办法。
“参将大人,参将大人!”
“快走哇!”
在一家客栈内,左骑军参将江永丰的脸被炙烤得滚烫,他望着周围不断烧断裂砸落下来的房梁,神色慌张。
他在亲卫的护卫下,在浓烟大火中穿行,试图逃出城去。
可是黑夜中他们迷失了方向,到处都是席卷的火舌,他们东拐西拐的,急的直冒汗。
西门的城楼上,巡防军都督黎子君手扶着城垛,望着已经演变成一片火海的临川城,面色煞白。
“顾一舟,他怎么敢!”
他做梦都没想到,顾一舟眼看着临川城守不住,竟然一把大火,要将临川城付之一炬。
他不仅仅要将临川城给烧成白地,还要欲要一把火,将他们巡防军和左骑军都给葬身火海。
西门城门口,大批的镇山营,飞豹营和零星的左骑军正在飞快地向城外撤离。
与此同时,成群结队的百姓也拖家带口,惶恐地朝着这边涌来,大火在他们的身后席卷。
“不要挤,不要挤!”
“车马牲畜都不要!”
“人先出城!”
“......”
看到许多城内的百姓推着独轮车,驱赶着自己圈养的牲畜,负责维持秩序的镇山营将士吼得声音都嘶哑了。
“让开,让开!”
有熏得脸宛如锅底一般的一队左骑军从街区中冲了出来,看到那汹涌奔向城门口的百姓,挥刀就砍。
“噗哧!”
“啊!”
刀光闪过,血肉横飞。
仓皇逃命的左骑军想要出城,他们在劈砍挡住去路的百姓。
张云川这位参将就站在城门口,看到远处人群尖叫躁动起来,他看到了一队左骑军正在乱砍乱乱杀。
“郑忠!”
“在!”
“带你的督战队上去,将那些胡乱杀人的左骑军给我杀了!”
张云川厉声道:“不管是谁,谁敢乱冲乱挤,杀无赦!”
“是!”
“督战队,跟我走!”
郑忠看了一眼远处那些人身穿着左骑军的甲衣,可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带着督战队,紧贴着临街的屋檐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