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全村共发现了二十七具尸体。”邢捕头满眼通红,哽咽的说道。
‘哗’的一声,大雨终于下了起来,一片水花,一片沸腾,一片水雾,打在人的身上冷极了。
暗红的血水从方华的脚底趟过,腻人的血腥味刺激着人的神经,现场犹如堕入地狱,幸存的大溪村村民都来了,他们都默默的围在四周,没有一点声响,他们的眼神里透露着一种黑色的火焰。
轰隆一声,一道蓝色的闪鞭在遥远的南方抖擞着,村民们的身上展开一层稀薄的光芒,这或许是这个夏天留下的最后一声暴雷。
忽然,大雨中的村民齐齐跪下,他们没有说话,身子虽矮了,眼睛里却闪烁着一种灼人的光。
方华第一次感觉,原来进行一次简单的呼吸是那么的困难。
他错了,他以前总以为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是个意外,总想以一种游戏的态度过着自己的一生,却熟不知,当他降临的到这个世界的一刻,他就和这个世界深深嵌在一起,这个世界在改变着他,他的一举一动也会深刻的影响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
“大人,”邢捕头一抱拳也冲着方博谦跪下,
“求大人,为民做主!”
“求大人,为民做主!”
几十个跟着邢捕头的衙役也齐刷刷跪下。
有人哭了,两行泪水,从汉子坚硬的脸上流下来。
哭声恸天,村民们的身子不停地抽动着,他们终于张开了嘴,失声嚎啕痛哭起来!
青砖漫地,雄狮守门,魏国公府前阔达的九丈的蟠龙照壁仍然那么威风凛凛,古旧的楠木匾额上,‘魏国公府’四个遒劲大字依旧让金陵百姓望而生畏。
“站住,”公府门前两排全副武装的士兵拦住了一队衙差。
“你们是哪里的,不知道这里是魏国公府?”
“将军,我们是上元县的衙差,有事要传唤府上的徐二爷,”典史李天一点头哈腰的冲着一个领头的说道。
作为一县的刑警大队长,抓人的事得由他来负责。
几个军士互相对视一眼,忽然都笑出了声,
“呵呵,真是奇了怪了,第一次听说有县衙敢来咱们这里抓人的?”
“将军,这是真的,”李天一忙不迭的递上了方博谦发下的票牌。
军士接过票牌,只瞟了一眼,便随手将它扯了,“什么狗屁东西,靠这个东西就想进国公府,快滚吧。”
苦也。李天一赶忙蹲下拾起被撕扯碎片的票牌,苦着一张脸说道:
“这是我们堂尊亲自签下来的票牌,可不能毁了,将军,您就让我一个人进去,行不。”
“滚蛋,”
军士呼呼给了李天一两巴掌,一把揪住他的领口,辍了口唾沫在他的脸上,“你给我听好了,别说是个小小县令的票牌,就是知府、巡抚的票牌,老子说不能进,就是不能进。”
“可是”
李天一还想争辩两句,军士却纷纷拔出了腰间的快刀。
“还不滚蛋的话,老子就以强闯国公府,当场让你们就地正法。”
李天一捂着脸,畏缩的看着刀刃寒光,一招手,带着自己的人灰溜溜的撤离了国公府门前。
在他们走后,国公府大门撕开了一道缝,却又很快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