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田文静大喝一声,想让巡按衙门的兵退去
长刀出鞘的士兵眼巴巴的看着马良才,他们自然不敢一对田巡抚怎样,但没有马良才的命令,他们也不敢贸然收刀。
“让开吧,”
马良才深吸一口气,一招手,队伍中间让出一条通道。
田文静的亲兵得意洋洋的压着张仪齐就要离开。那张仪齐不知哪来的气力,一下子挣脱了四只手的束缚,一个前跃,紧紧的抱住了马良才的大腿。
“马巡按,救我呀,我不要进巡抚衙门,我不要进巡抚衙门。”
“滚开,”马良才一脚踹开这哭嚎的家伙,恶狠狠骂了一句。
“狗一样的东西,你是贪了钱也好,是受了贿也好,跟本官有什么关系,少在本官这里号丧。”
现在才想起撇清关系?田文静心中冷哼一声,带着自己的亲兵队,压着哭嚎的张仪齐扬长而去。
田文静的人马一离开,现在立刻空旷了许多,马良才这才想起了那个的罪魁祸首。
今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小子才发生的。
“这个,马巡按,下官也告辞了,”
方华才看出马良才面色不善,自是不准备独自承受他的怒火,便准备开溜。
“你就是国子监新到的那个博士?”马良才没头没脑的突然来了一句。
“什么?”
马良才冷哼了一声,“很好,很好,本官记住你了。”
说完。带着自己的人也离开了现场。
“大公子,马巡按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邢捕头凑上来问道。
方华看着马良才离开的背影,笑了笑,“没什么,垂死挣扎罢了。”
邢捕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递过来一张纸条,说道:
“公子,刚才有个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方华接过纸条,打开一开,但见上面写着四个娟秀字:
‘后会有期’
方华目光四面急扫,果然又不见了那个小飞贼的身影。
夏去秋来,连夜的北风把金陵城吹的金黄一片。
秋风间歇,日头回暖。方华在院子里摆了个摇椅,像只橘猫一样舒舒服服的晒着太阳。
此刻他的手里拿着最新的邸报。
邸报上是最近的官场消息,前一阵,应天巡抚田文静上书参应天巡按马良才,徇私舞弊,操纵科考。
得到消息的马良才也立刻上奏反驳,两边打了好一通口水官司,最后朝廷派了钦差下来,提审了一干人等。
最后得出结论,马巡按的确有勾结考官之嫌,却无作弊之事,毕竟挨整的方征明实际也没有损失什么,他的外甥最后也没拿到解元。
内阁一封的判决下来,免了马良才应天巡按之职,让他重回北京都察院深造,还做他的七品御史。
板子算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搁下手里的报纸,方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便准备继续做他的百日梦。
正梦到和晴雯黛玉水塘里捉鸭子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美梦。
“王主簿,怎么了,满头大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