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到了走投无路之地，可师兄依旧是笑着的，依旧那样乐观。“岱风，若他使出的是先前用过的招式，你能不能破。”

“这个自然可以，可从刚才到现在，他一招也没有重复。”

“那就我们来让他重复！”师兄突然冲向千面魔，全力进攻，没有一丝的防御，招招都是搏命的打法。他明白，师兄是要逼迫千面魔露出破绽，“对，只要有一次重复，我定能抓住。”

鲜血，渐渐在空中弥漫，先是胳膊，之后是腿、胸膛、小腹……伤口越来越多，可他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慢下来。“师兄，防守啊！”张岱风显然着急了。

“只有这样才有机会，抓经看，我会让他露出破绽的。”他的攻势丝毫没有变弱，反而越来越强。而血，越流越多。

千面魔被这样的攻击震慑了，他何曾想得到有人这般不要命，只是为了让自己使出相同的招式？只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可能性？但他是不会留情的，心里虽诧异，手上的攻击却越来越狠毒。

师兄显然撑不了多久了，张岱风屏息凝神，他从未如此专注过，从未如此认真的想要抓住那关键点。他也发现了，师兄每次都是用同样的方式搏命，为的就是让对面在重复中出现失误。

伟大的建筑师能设计出各式各样的建筑，可若每次都让他设计一个东西，就算其中有变化，却总会有局限性。因为只要设计的内核不变，时间长了，绝对会有相似的地方，伟大的设计师也是人。

师兄只剩下左手能动了，他还是义无反顾、一往无前。千面魔的招式这次就是针对他的左手，要让他彻底绝望。“看着他的左手！”师兄大喊道。

张岱风瞳孔突然放大，这一次，千面魔的招式有重复的部分。虽然整个招式并不完全相同，但这个重复，够了，足够了！他提一口真气，汇聚所有灵力，向千面魔全力攻击，没有丝毫的保留。

千面魔就此在诧异中永远消失了。

张岱风背着师兄，眼泪一直在流。“岱风，哭啥呢，我死不了，男子汉要顶天立地，不许哭。”张岱风强忍着泪水，还在啜泣。

“经此一役后，你也明白了招式和灵力的关系，以后再有类似的情况，便可从容处理了。”师兄笑道。

“你为什么要不顾性命地冲上去？就不怕会失败么？”

“置之死地方可后生，况且就算死了，我也传递了希望。”

“希望？”

“当时，最后一招的时候，我发现他的招式，就像一个人穿了不同的衣服，虽然每次看着都不一样，可这人确实不变的——他每次出招都从左手开始，其他的都是用以辅助的变化。所以就算我真的死了，你后面也一定能战胜他的。”

张岱风没有说话。

“愚公移山尚知子子孙孙无穷匮也，传承一直都是我们珍贵的财富。那些舍死忘生之人，是因为他们看到了成功吗？不，他们是看到了希望，光明的希望。”

张岱风停止了哭泣，师兄就是这样，无论什么处境，总是那样乐观，还能感染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