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白魁护送着刘鸿来到了济南府,叫门进家的时候,几个孩子看着有些落魄的舅舅,没有以往的威严,也没有了活气,看着这个场景,几个孩子没有多问一句话,还是林妙音招呼着,让仆人打来水,给刘鸿送来了换洗衣物,没有打扰他,刘鸿就这般睡下,几日的劳累,刘鸿进入梦乡,孩子们轮流前来看护舅舅。
几日间,几个孩子来看刘鸿,也不知道是过度的劳累,还是有什么心事,刘鸿昏昏沉沉的睡了好几天。
孩子们迎来了刘鸿,可是再也没有见到舅妈,也没有见到梁孝义,什么情况,大家也不知道,就等待着刘鸿的解答。
沉睡醒来后的刘鸿,没有了霸气,有的就是不断地喝酒,自己不断地劝着自己饮酒,林妙音没有去阻止,有的就是看着,很是疼惜大哥的心境,对于现在的场景,林妙音也明白,人已经不再了,她没有去给孩子讲这些,孩子们也是议论,没人敢主动问刘鸿,这是什么样的情况,刘鸿也没有去讲这些事。
时间过着,秋日过去,孩子们渐渐也适应了济南的生活,可是没有了杨芬,刘鸿也变了,就还有着林妙音在兢兢业业的照顾着孩子的生活,刘鸿就变得嗜酒如命。
白魁没有过问过,看着现在的刘鸿,白魁再也不能忍受了,白魁把刘鸿给拉到院子里,白魁拿起盆,把冰冷的水倒在刘鸿的身上,刘鸿还是没有丝毫的反抗。“你看看你,你是谁?你还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白魁青筋暴露,气的哇哇的。
“走,去喝酒。·····”
“今天,我是要好好问问你,你现在是谁?你要做什么?你说说。”
“我,我喝酒,喝酒···”
“别发酒疯。你觉得你对的起杨芬么?你说说。”
“杨芬?不要提杨芬。不要说杨芬。”刘鸿哭了,变得说不出的痛。
“都走了,杨芬走了,梁孝义,好好地孩子也没了。世道是怎么了,为什么受难的都是我家呢。”
“什么?舅舅,你说的什么?”梁英听见,慌忙跑过来问道。
“你哥走了。我说你哥没了。你娘也没了,你舅妈也没了。”刘鸿的声音变得哭腔,脸也煞白,惊恐的看着孩子们。
一群孩子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听见了这些情况,各个的眼睛都是噙着泪水,憋着嘴,没敢哭出来。
一家子,好好地一家子,就是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刘鸿也是瘫坐在地上,呆呆的···
对于出现的这个场景,林妙音还是有过想法的,觉得能瞒着就瞒着,不必跟孩子说,时间会冲断记忆,伤口可能的效果不这么明显。但是这个情况,发生的这么突然,孩子们可能受到的伤害会比预想的更加深重,我们应该面对的情况可能要复杂。
院子的冬季本是悲凉的,可是这个情况下,居然出现了雪花,冷瘦瘦的风突然地加入,把刘家的家庭悲剧提升了一个层级,本是规劝的白魁,也是不能预料道,刘鸿会有如此这般的表演,会有这个情况的发生,太意外太冷不丁。
白魁还是眼望望林妙音,希望可以破解现在的局面,把大家请进家里面。但是没办法,林妙音也是呆呆的看着这局面,陷入了沉思。
无望别人解决,白魁还是走过去,用尽蛮力把刘鸿给抱起来,可是刘鸿没有反抗,把白魁给闪了,差点一个屁股蹲,不过好在反应过来,把刘鸿给请进了房间里,孩子们也是被拥着进来。
情况明白了,孩子们的痛苦没法发泄,便一个个的扯着嗓子哭喊着,家里的响动都惊起了伙计,林妙音与刘鸿没有动手去阻止,都是默默的看着,眼睛里都是泪,也不知道是在哭死去的家人,还是对自己的不幸的慨叹,还是对于未来迷茫的一种不切实际的提问。
居住的家里,摆起来几个牌位,孩子们也是披麻戴孝,把失去的亲人都一一排列着,林妙音也是神情沉重,把林老爷与林夫人的牌位放在自己家的后堂,没有一起排列。对于刘敏惠的事,她没有说什么,刘鸿也没有给孩子解释,倒是梁孝义的事,刘鸿与林妙音是万分自责,愧疚的不敢面对牌位,孩子的事情也不愿意给孩子过多的说,只有把对于亲人的思念放进心里,好好抚育孩子们,来弥补自己的亏欠,来偿还自己的伤痛。
基于刘家的一团乱麻,白魁便是不再放心刘鸿,也就搬进了宅子,一块住的近一些,好好地帮着看护孩子,也有了时间一块练练拳脚,孩子们出去学习,回来有机会习学一些拳脚,日子又在平静中过去了数月,又一次临近年关,一家子的晦气开始散去,大家的脸上也有了一些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