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江明的帮助,一行的路不再那么艰难,刘敏惠还是有些后怕,看看梁英的样子就很高兴。漫漫路途,条条关隘,不时就有收税的驻守。,一行人都是走小道,耽搁好几日才到。看见青州府衙,一家人终于也就觉得有了盼头。兑现诺言的时候,几个人与梁孝义分别。
梁孝义很是不舍,但是刘敏惠是个重信的人,没有留恋,在她心中,去当匪也好但愿能够活着。
青州府来到眼前,孩子们的眼睛都有些放光,看见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集市的热闹场景还是很让人着迷的,一个个的看着说着。刘敏惠没有耽搁,还是顺着原有的记忆,走进熟悉的地方,看到那记忆中的家,但是没有勇气去敲门。
孩子们也来到门前,一个个的都小心谨慎的探着脑袋。梁孝信很是好奇道“娘,这时外公家?”孩子的问让刘敏惠还是很难受的,多年前的事情又浮现眼前。
刘敏惠还是鼓起勇气走上前去,门开了,一个抱着鸟笼的青年走了出来,没有好气的讲道“哪来的,去去去,这里没有救济,走走走····”
“三伢子,是你吗?我是你姐啊。”
“三伢子,你谁啊,你叫谁三伢子,叫三爷,我是你刘三爷。”
“我是你二姐,我那年逃婚,你才3岁,小时候我常抱着你的。你的大腿上还有一块黑色的胎记。”
“你谁啊,我二姐好多年没见,你不能乱冒充啊。”
“别挡着我,三爷今天还要逗鸟去呢。”
刘敏惠看到是自己家,也就放心了。没有纠缠下去,还是送走三伢子,自己继续敲门,来了一个中年人,也是没好气的说道,“年景不好,没有多余的干粮,你去别家吧。”
“大哥,我是二丫头,我是惠敏啊,你不认得我了吗?”
农村的岁月让人衰老,年纪不大的人,苍伤与哀伤加重刘敏惠脸上的沟壑。“你是二妹啊。你咋才回来了,你过得咋样?”
“我过的还行吧,日子过得下去,但是这几年年景不大好,前几天又遇人祸,孩他爹没了。”
“别在这里了,快进家吧,见见家里的人。”说这话,还是热情的领着几个孩子进了家。
“你们几个去堂屋坐,我把你嫂子给扶过来。你们唠唠嗑。”
刘家在青州府还算是家境殷实,有了几百亩地,大哥现在在大地主黄真武的手下当账房师爷,精明还有些头脑。老大是叫刘鸿,一个教书先生般的人。魁梧的身材,儒雅而不失威严的派头,就是岁月依旧没有饶过,鬓角也就有些花白。
“哥,我是想投奔你,我没有地方去了。”
“嫂子,我不会白在家呆着,家里的活都难能做。”
“妹,你不要多说了,你能来就行,没事,有我们一口就不会委屈孩子的。”
“嫂子,你和哥有几个孩子。”
“孩子,我这身体,哪能给你哥有个孩子,我对不起刘鸿。我没能给刘家传送香火,我对不起你们家。”
“回来就好,先住下来,这几个都是家里的娃,长得真不错。”
“哥,娃们就要麻烦你了。”
回来了,物是人非,一切恍如隔世。看着不曾改变的物事,家已经变了,有了苍伤的感觉。门楼有了暗淡,屋脊的些许杂草,三俩麻雀叽叽喳喳。走过一个个房间,看看一栋栋房子,抚摸着以往的回忆,似乎看到那个活泼的少女奔跑的身影。
后院的毛竹矗立着,一面面影墙封闭着门阀。看过院落,走着思着····
“姑娘,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吴妈,你好呀。”“吴妈,你还在呀。老喽,老喽。”
离别时难,风吹草地,眯沙了双眼。一切又回到家,看着亲人,委屈的泪流了下来。
冬日里的寒风,生活继续的人们,你不要忘记,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能够回到轨迹。风吹过,肃杀的样子让人可惜,刘敏惠还是有了家,又一次有了存在的价值。
“开门,我回来了,快点开门。”
“你是谁?”开门进来以后,三伢子就开始满头问号,你咋进这家。
“哥,她谁啊,咋就在咱家干啥,哥哥···”“快点来啊。”
“回来了,快来见见,这时你二姐。”
“二姐,什么,这是二姐,你骗人。”“她不是没了吗?娘都说她没了。”
“别说,这看着还真像二姐。”
“哎,哥,二姐这时咋的,回来看看你,给我带什么好玩的东西了!”
“三伢子,姐这是逃难来的,没有买什么东西。”“你逃难来的,你逃难咋就来了,你咋不来看看爹娘,你真没良心,还逃难,你现在咋就来了。”
“我说,你就是过不下去了,你又惦记这个家了。”
“还不让人说话,你就是这样的,爹娘想你,你也没见来看看,现在过不下去了,你来了。你咋就好意思来了。”
“我小,但是我看见你我就来气,你还来干吗,你好意思见爹娘的牌位啊。”
一通的话语,尴尬的氛围马上起来。刘鸿还是想堵嘴,还是说了出来,一切就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