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之众的眼中,这个“坎云峰”惟一一名小师弟,却有众人没有之勇谋,不禁自惭形秽。
他因偷神器而跳崖,现在活着回来,一年之久经历了什么?这是仙门上下共同怀着的疑问。
“为什么要杀了他?”甄帅猛然抬手直指,冷冷一声质问,藏不尽对身世的多少愁思,以及对仙门不惜人命的愤慨。
这一指、这一问,不论是魔都还是仙门,全全一怔,魔众不敢相信一名仙门弟子竟为魔都之人去冲犯师门,而仙门无从相信门中弟子会叛变到对敌立场。
“孽障!”
“放肆!”
坤云峰主座石之奎、离云峰主座刘易守几乎同时出声怒骂与斥责。
“身为仙门弟子,竟正邪不分,仙门之掌,又岂容你指手画脚不尊?”
“说,你到底是不是和魔都勾结着?与邪魔为伍,便是留你不得!”
甄帅看两道子一眼,失声大笑,愤慨道:“我正邪不分?与邪魔为伍?在我心目中,不顾门下弟子性命者是为邪魔,无故加罪他人者是为邪魔,为己私欲而不择手段者是为邪魔,滥杀无辜不惜人命者是为邪魔,试问掌门和主座,仙门到底是正是邪啊?”
这把九云真人等问黑了老脸,陆妙晴心下则是一丝喜悦,膝下惟一男弟子竟有如此魄力。
震云峰主座孙成风,沉着老脸道:“阿狗,你潜入‘风雷斋’偷盗神器,又明目张胆与邪魔同道,这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仙门!”
甄帅不能咽下这口气,“我偷盗?那敢问玄武水灵瓶不是窃来的吗?还有朱雀火灵壶,不是你们强取豪夺的吗?”
“你……”孙成风被堵住话,不敢再开口多提,以免揭露事情的老底。
“真是反了你!”石之奎、刘易守怒吼一声,一起出手,想趁早拿下他,不能让他继续诋毁仙门、扰乱众心。
“阿狗兄弟,小心呐!你快认个错,师父师伯一定会原谅你,不和你计较的!”东方小剑见状连忙大喊,实则意在提醒。
甄帅闻声一见拂尘如瀑而来,白花花一片,当即身形瞬移,躲避开来。
见此,仙门之众大为震惊,从未想过他的修为已入七重楼高境。
石之奎、刘易守两个道士依仗自身七重境修为,本以为三两下就可制服他,此刻见识到他的修为不逊于自己,老脸变得难看极了,但并没有打算收手,否则在众弟子面前失了颜面、灭了威风。
二人相继真法一催,身形与甄帅一般,瞬移闪现,同时手上的拂尘分散成千丝万缕,相互交叉,眨眼之间编织成了罗网,严密包围。
这拂尘是腾黄兽尾所制,不惧水火,又加上后期的注灵淬炼,变得柔韧无比,堪比神兵,但凡被其束缚控制,均无力逃脱。
两下修为不相伯仲,胜负便看所使用的利器法宝,两道士自然知晓这关键点,当是一早就想以器取胜。
甄帅虽不知胜算如何,但知不能就范,情急之下催动怀中“八卦镜”,御出那柄好剑,人随剑走,硬是将网捅了个大洞。
逃出天罗地网,他就势一剑,从中斩断拂尘。
在这柄绝世好剑的锋刃下,拂尘竟不堪一击。
整个打斗过程,动作迅疾,无人看清他手握的是什么,而此刻赤手空拳,剑已收回“八卦镜”中,更教人摸不着头脑。
拂尘一断,半空中的尾毛像是一张破了的蜘蛛网,随风倒飘而回,不偏不倚盖在两个道士脸上。
二人连忙扯下凌乱的断毛,看着手中秃了的拂尘,怒目圆瞪,一时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