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曲径往南,绕过了一块两丈高、三庹宽的耸石,西侧是黄壤色的悬壁,东面是一片泛着土黄的草木,是因为沙尘附在枝叶上所呈现的景象,此地应该有好一段时间未下过雨。
“不知师兄要说什么事?”甄帅四下打量一眼,此处已离众人数十丈远,没了嘈杂人声,显得格外清静。
“我姓梅,名开度,乾云峰弟子,听说当初你是得朱师兄的乾云令拜入仙门,想必你与朱师兄间交情甚深。”
“只可惜朱师兄他……”甄帅回想起勇决无畏的朱不平,心头一阵痛惜。
这位素昧平生的梅师兄特意邀他独谈,该不是只为朱不平之事吧?当然,此仇早已记下了,魔都之徒尤其是那位名叫阴煞之人,擅自取人性命,是乃罪魁祸首。
梅开度深深地吐口气,沉吟半晌,“师弟,你得罪过何人?”
甄帅一脸茫然,回忆许久,最后默默地摇摇头。
“那为何有凶手刺杀你,而又嫁祸于周师妹?”梅开度掩饰不了悲痛之情,话的末音夹杂着一丝哭腔。
“你是说周海红周师姐?”甄帅一听即明,可惜凶手未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不能为周海红湔雪冤屈。
“师弟,告诉我,凶手到底是谁?”
“凶手早有预谋,没有落下丝毫线索,我只记得那双眼……”
梅开度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揪住他的衣肩,“骗子,你们都是骗子!我的红红遭人栽赃暗算,你们坎云峰上上下下竟如此糊弄,不了了之!”
甄帅挣脱不开有力的大手,只得道:“梅师兄,你冷静些,只要我查到凶手任何线索,必第一时间告诉你,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
“你看看陆师叔,根本不分青红皂白就断定阿红是凶手,称她畏罪自尽,这一切的祸根,都是你,若非因为你,红红也不会香消玉殒!”
看他双目充满血丝,近乎失控,甄帅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安抚。
梅开度攥住他的衣襟,满腔怨怼,“找不出凶手,我不会让你们好过,尤其是师弟你这克星,克死了朱师兄,又克死了我的红红!”
甄帅被他如此怨怪,心火渐增,捏紧了拳头。
“阿狗师弟!”
就在这时,大石后传来叫喊声。
梅开度这才松开手,替他抚平被抓出褶皱的衣襟。
甄帅也敛了火气,松开拳头,暗自把怀中的“八卦镜”移至舒适的位置。
东方小剑适才去营帐寻找甄帅,听师姐言之,便寻了来。
走到跟前,露出坏笑:“哎呦,和梅师兄在一起啊,俩大男人独处在这干嘛呢?不会是……嗯?!”
梅开度不理会,也不多言语,抬步离开。
甄帅平定心情,问:“东方兄,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有什么事啊?”
“我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东方小剑说着凑近他,细语一通。
“啥?柯师兄喜欢木师姐?”
“嘘!别大呼小叫的,你把这情笺交给木师姐即可。”
甄帅迟疑片刻,接过信笺。
……
回到营寨处,甄帅未见白如雪,正欲往前寻去,则闻“汪汪”犬吠,小白摇着尾巴跑来。
在后面不远处,靓影映入眼瞳,再接着是阳烈的青衣身影。
甄帅摸摸小白的狗头,放任它去。
“小白!”
白如雪清澈声音响起,小白闻声一抖擞,转头奔去,她抱起它,缓缓走入广众视线。
众人目光交于一点,看狗狗贴在她怀里,那是一个个羡慕啊、忌妒啊,更恨自己不如一条狗!
阳烈一路走来是拉着脸,当进众人视野,才强制保持自若神态。
方才,白如雪走往僻静处,是有心让阳烈跟来。
她再度表明心向,奉劝阳烈长痛不如短痛,早日休止对她的情意,此次营帐一事就算了,但以后不许他在众人面前向她献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