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入耳，眼中所见的古石瞬间消逝，仅剩初见的那一块，甄帅定了定神，心想已从境域中退了出来，不过这笑声……

“悟性极高，心性急于。小兄弟，待修为突破五重楼后，再来观悟虚实互化的六重楼，说不定要容易甚多。”

“谁？”甄帅疑问一声，不虞密阁中除了秦朗之外，还真另有他人。

茫茫雾气分离开来，从中走出一位奕奕老叟，髭髯至襟，鹤发飘逸，只听说道：“当初一口气连悟三重楼，今则半月余更至六重楼，如此神速，开派至今未有一人。非要说的话，前头几人，至此楼时却也两、三个月有余。”

“六重楼！这里是六重楼？”甄帅大是愕然，细细一想，原来那古石之画通达的是六重楼，并非五重楼的另一片境域，难怪不见那些字画了。

“是啊，目前你只不过三重楼修为，所以参不透六重楼之境。”

甄帅收回心神，看这白衣老者仙气绕身，隐有神光乍现，忙恭敬的问：“还没请教前辈……？”

“诶，不必拘礼，老夫只不过是打扫这楼阁之人。”

“您和秦师兄一样，守书山密阁？”

老叟不作回答，抬手轻轻一挥，身侧出现一张矮桌，其上有一凤嘴碧玉壶，及两个碧玉盅儿。

在他转身之间，酒壶悬提而起，自行斟满了两盅酒。

甄帅大是惊愕，无法想象对方是如何做到的，只觉得这手法和老道子运转“六仙幻阵图”时相仿，但是更加高明。

“今生有幸见到小兄弟这般奇才，真是倍感欣慰，不知小兄弟‘能饮一杯无’？”

“前辈谬赞了，能观悟到六重楼，在下纯属侥幸。”甄帅谦虚的道，而见对方请酒，便走到桌旁，坐在对面，“多谢前辈的热忱，在下先干为敬！”

“干！”老叟畅然举杯饮尽，“气无处不在，剑无处不生，便是无上剑境，以你的资质，不久的将来，即可达此境。”

甄帅看着酒壶又自行斟满了香醇四溢的酒，问：“想必前辈的修为早该是登峰造极了？”

老叟没有回答，反问：“修为至极，谈何容易啊？倘若你拥有至高无上修为，你会去做些什么？”

“自当是除邪魔，匡扶正义！”

老叟颔首微笑，与他又酌一杯，深忆片刻，则是一声愧疚长叹，而后试问道：“假如你所诛的邪恶并非臆想中的邪恶，匡扶的正义亦非理想中的正义，当你发现为了所谓的正义，亲手扼杀了所谓的邪恶，一切皆被表象所蒙蔽，你又当如何做？”

“这……”

“这是一种痛，一种无法弥补之痛！”

“那么应该怎么避免啊？”

“止于过错，必先斩其根源。鉴别真伪，当先识之虚假。”

“可是前辈，谁又能事先知晓虚伪好坏、明日会发生的事啊？”

“所以说，往往水落石出之时，已经付出太多代价，甚至无辜生命喽！”

甄帅沉默了，对方之言含蕴极大道理，世事如此矛盾，孰是孰非？

“与小兄弟初相识，犹如故人归，既然我与你一见如故，不如就此结交为友！”

“前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