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妙晴刻意不作任何指示,是想看看眼前这位男弟子如何举动,也算是对他的一个小小考验吧。
现在听他立志,泛起一丝欢愉之色,但很快间又消失,看他这平平仙资,何能成大道、除邪魔?
就算他有幸筑成仙根、蜕成仙体,怕是修炼百年,甚至更久,又谈什么争光殊荣,不丢她这张老脸就够了。
她收回目光,抿了一口清香茶水:“赐!”
一侧女弟子送上“坎云峰”崭新服饰与鞋,甄帅双手接下两套衣物,边道:“谢师父!谢师姐!”
“玉洁,接下来你予新弟子讲道,为师有些乏了。”陆妙晴眼神中藏着一丝顾虑,说罢即起身离开。
那名叫冰清的弟子随其身后,陪同而去。
众弟子恭送师父后即散去,剩下七名新弟子盘膝而坐,恭听玉洁讲道,“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甄帅聚精会神听讲,觉得这些妙理道法非常玄妙,若能全全领悟,将是受益匪浅,然而脑海中依稀记得老道子曾讲述过,只是那时候年纪尚小,根本理解不了。
足有半个时辰,玉洁才收止大道妙理的讲解:“今日到此为止,师妹师弟回吧。”
“小师弟留下。”
这时,冰清走到一旁道。
甄帅闻言心头一跳,待另六人离去,问:“不知师姐有什么吩咐?”
二人交头接耳片时,冰清说道:“小师弟,鉴于你的各方各面,现安排你在峰上打杂一职,你回去后,王婆会向你交代一切。”
闻言,甄帅如挨晴天霹雳,整颗心似乎裂成两瓣。
他知道,在仙门眼里,始终被视为废材,根本不会得到任何人的赏识,满脸苦水也只能以微笑掩盖:“多谢师姐……在下告退!”
待他走出门去,玉洁问:“师姐,如此安排真的妥当吗?”
“师妹别费心了,这一切都是师父的意思。”冰清说道。
“既然师父无心教导,又何必收他入峰来,他在仙门不能修得道业,还不如回山下做点买卖,现在在坎云峰做杂务,这不是浪费大好年华吗?”
“他只是个资质平庸之人,与仙道有缘无分啊。若非如此低劣仙资,哪还轮到师父收他,早就让其他四峰抢去,再说就算师父亲自传授他大道法门,终究他也不能得道,那么不止浪费他一个人的时间与精力了。现在,他有幸在我峰打杂,也算是件好事吧,可以帮王婆分担一些事务,毕竟此次是师父第一回破例收男弟子,如果师父认真对待他,掌门那边定然会借机送来大批量男弟子,到时候谁还有心思修仙炼道?”
“这么说来,是掌门图一时之快,只想着那些双修法门得以传承,却未想过弊端?”
“或许吧,行了行了,你我不必杞人忧天。走吧,找白师妹聊聊,当时可是她在师父耳边说了些话,师父才同意收下他的。”
“哎等等,师姐,你说王婆在峰上打杂,任劳任怨,自始至终是仆人身份,如今师父为她增添人手,这是特意照顾吗?”
“曾听师父说过,当年发现王婆时,她住在坎云峰的南峰角边,时常站在崖前鹄望南方主峰之上,似乎在期盼着某个人,当师父询问她时,她则什么都不记得了。后来,师父见她可怜,才把她领来做杂务,这一做啊就是几十年,给她一些照顾也是应该的。”
“那她又是何时在坎云峰的呢?”
“这个没人知道,每逢有人问起,王婆总是回忆许久,最后摇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