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卢五妹在想该怎么办。

陈松在回味之前的感觉，记忆里，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触碰到女性的身体，很奇特的感觉，有战栗感，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沉默间，三个人迎面走来。

带头的行了个礼，郑重的询问：“可是陈公子当面，不知陈公子的病好了吗？”

抬头看去，却是上次没看到的方正云方大夫，身后的两人是那张大山张屠夫和刘大锤刘铁匠。

陈松苦笑回答：“抱歉，怕是好不了了。”

多少年的伤痕了，哪有那么容易好的。

那方大夫点点头又看向卢五妹：“家主，我不同意这门亲事！老家主需要传承，你不能找一个不算男人的男人。”

那张屠夫附和道：“是啊家主，这人不行的，你爱找谁我们管不着，但你得给卢家留下血脉啊，要不对不起你那死去的爹啊，我们也无法安心当门客啊。”

那刘铁匠点头：“就是，丢人啊，旁人都说我们跪倒在女人裙下，太丢人了。”

卢五妹咬着嘴唇不说话。

那方大夫明显是领头的，继续逼问：“家主，我们几个还好说，是明白事理的，那些长工可是蠢的很呢，要是他们跑了，谁来干活？那些佃户呢，万一退佃该怎么办？”

卢五妹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但毫无威慑力。

方大夫继续逼宫：

“家主待我们不薄，他老人家死了，我们应该效忠他老人家的子孙，可不是效忠他老人家的女儿！招赘我同意，但这种不是男人的男人，不行！我们效忠的是老家主的子嗣！不是你！”

“你再能打又如何，你就算再打断我一条腿又如何，这是亿万年来的规矩，不是你我能抗衡的。”

“你想当家，行，我等受老家主大恩，愿意继续效忠你，可其他愚昧的村民呢，他们愿意吗！”

“他们不愿意，他们不愿意效忠于一个女人！”

…………

陈松默默观察着。

应该是上次这方大夫不经允许把那小武带了过来，让卢五妹打断了他一条腿，上次才没看到他。

可这种武力威慑并没有什么作用，这些人依然坚持自己的看法。

应该这里是比较传统的男尊女卑父权社会，跟地界古代差不多，这些人无法接受效忠一个女人，但能接受招赘，等有了儿子再效忠这个孩子。

这女人，管理水平不行。

也不对，这种男权社会下，女人无法当家才是大众行为准则，女人想当家就会遭到全社会的歧视，也是某种意义上的精神问题。

想到这里，陈松不由得看了卢五妹一眼，此刻的她正在手下人的逼迫下痛苦不堪，眼睛里时不时的闪过泪光，但她依然强撑着。

这女人，处境似乎很不妙。

但他没有插手。

这不是他的事情，这是人家的事情。

等她处理完家事，再说吧。

只是，一种莫名的感觉从心底传来，很奇特很不舒服。

…………

那方大夫继续逼宫：

“听着，外面已经很多人不满了，要是家主再没有子嗣，怕是卢家就完蛋了。不信，我叫几个人来问问。”

都不用出家门的，卢家大院里面长期有长工在做活。

随手拉了一个人，方大夫开始问：“你说，你愿意效忠一个女人吗？”

那人连连摇头：“不愿意啊。”

方大夫：“那家主要找个不是男人的男人，你愿意吗？”

那人茫然回答：“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方大夫：“你傻啊，那人没办法碰女人，那家主岂不是不会有孩子，你是不是效忠一个女人了？”

那人：“我就一长工啊……”

方大夫连忙打断：“那你也是在女人手下干活，你甘心吗？”

那人顺着话说道：“不甘心啊。”

方大夫：“要是家主找个正常男人，生下一个继承人，岂不是更好。”

那人：“嗯嗯。”

随后，方大夫又拉来几个长工，用带有引诱性质的话语说了一通。

然后继续逼问卢五妹：

“家主看到了吧，没有人愿意效忠一个女人，这是古老相传的规矩，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