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突然炸响一道霹雳似的咆哮,震得众人耳膜微微发痛。
门外突然窜进来一道身影,在众人骇然的目光中,蓬地撞在火神锤上,将其生生撞飞,插在中央的大柱上。
那道身影在地上滚了两圈,一个鲤鱼打挺,手握双斧稳稳地站在地上,伸出袖子揩了揩嘴角的血迹。
“轰动?”龙汉初讶然看向这个身披铜甲的少年,满场皆寂下,样式古怪的红缨迎风飘扬。
“今日就算你们全族人来,又能奈我何?”陆敬嗤笑一声,伸手朝大柱一指,接住飞回的火神锤,不屑地道。
刘轰动没有接他的话,目光在大厅里一扫,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龙升道,这厮垂手而立,双拳死死攥紧,额头青筋直暴,眼睛通红地瞪着陆敬。刘轰动的目光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而是落在一名衣衫不整的绝色女子身上。
女子一丝不挂地靠在一张长款软椅前,用男式道袍捂住关键部位,头发凌乱,满脸惊惶,像是刚刚被狠狠地欺辱过。
最奇怪的是,这女子的相貌跟巨母红蓉一模一样。
刘轰动脑子里念头一阵转,联想到宗祠试炼地里刘桓温和青尸的话,心里已经有了些猜测,于是转头问陆敬:“你们为什么打起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些都不重要了。”陆敬袍袖一挥,收起飞刀飞剑,遥遥地冲主座上脸色铁青的刘战河一拱手。“族长,得罪,就此别过。”
“巫族之危还未解除,仙长这就离去?”刘战河嗓子沙哑,但语气仍然颇为亲切。
“当年那件事后,师门还派我来防守,已经纯粹是出于道义。既然贵族如此行事,可怪不得陆某了。”陆敬不失礼貌地躬了躬身,转身便往门外走去。
刘战河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似乎自知理亏,嘴唇翕合了几下,终究没有开口挽留。
“站住,打了人就走?”刘轰动当当两下敲了敲板斧,嚣张地道。
“怎么?你还想找我麻烦?”陆敬回过身,冷漠地盯着刘轰动。
“轰动,退下,不可无礼!”刘战河怒斥道。
刘轰动懒得理这位万事和稀泥的爷爷,提起板斧指着陆敬:“先别急着走,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谁出这个门我砍死谁。”
此话一出,厅内一片哗然。
陆敬气得浑身发抖,点头道:“好好好,俗话说虎父无犬子,我倒要领教下刘公子的厉害!”
“这个祸害,莫非想得罪真极门不成?”
“有其父必有其子,嘿嘿……”
“这事本来就是我们理亏,现在还这般蛮横,莫非真要跟真极门撕破脸皮?”
“这样可不是明智之举。”
“是啊……”
一道道或是惊讶、或是指责、或是冷嘲的目光扫视着过来,刘轰动翻了个白眼,转身从门槛上抱起巨母红蓉,放在大厅中央的椅子上。
两个巨母红蓉的脸,同时呈现砸所有人面前。
众人面面相觑,陆敬更是怔在原地。
龙汉初神色变幻下,却是眼前一亮。
刘轰动将两人神情尽收眼底,心里已经有了底,拎着两把板斧走到衣衫不整的“巨母红蓉”前,大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冒充巨母红蓉?”
“她是巨母红蓉?那……那我呢?”
“我怎么知道。”
“你为什么要让人假冒我?”红蓉柳眉倒竖,有些生气
“轰动,到底谁是真的?”龙汉初声音虚弱地问道。
“龙叔,你先告诉我为什么打起来?”
“今天下午巨母红蓉突然找我来请教道法,我念她是族中难得的人才,倾力相授。可是讲到一半时,忍不住迷糊了一下,再睁开眼她已经一丝不挂,哭着诬陷我侵犯了她。恰好这个时候陆敬冲了进来,不分青红皂白说我欺负他的道侣,我们就这样打了起来。”
“她才是真正的巨母红蓉。”刘轰动指了指背后。
“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陆敬转动脑容量本就偏小的脑壳,对比着两个“巨母红蓉”,整个人有点凌乱。
“你还不承认自己是假的?”刘轰动没有回答他,继续逼问“巨母红蓉”。
“我?我不是假的!”红蓉既羞且愤,嘴巴一瘪,眼泪涟涟而下。委屈里又透着说不尽的美艳,确实我见犹怜。
“你真的要尝过我的板斧才承认?”刘轰动什么世面没见过,黑眼睛的蓝眼睛的,阅片无数,虽然浑身莫名躁热,但咬着舌尖,还能保持冷静。旁边人群里的少男中男老男们,眼睛里却差点能喷出火来,纷纷怒视刘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