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二胖听得心中发痒,口水直流,他随手拉来一张木凳,拿起筷子在每道菜上夹了两口。
味道不错,火候刚好,就是那叫象蚌的切片不知道怎么吃。
“蘸酱料吃,小的带来了。”伍祎见卞二胖筷子悬停就明白了,立刻补充道。
象蚌切片入了口。
有点类似鱼肉的口感,再添两分嫩滑,其中又带有一丝微甜,还有一种大海的咸味,卞二胖的口水在舌尖打转,轻轻一咬,方才发现这切片的象蚌之肉稍带硬度且极具弹性,每一口咬下,还能清晰得听到食物在口中被牙齿磨碎的声音。
“好吃!”
再配上伍祎精心调制的酱料,这一口,蒜香、葱香、花椒香从嘴里进去,鼻孔冒出,酱汁本身的酸甜口感与轻微的腥咸味融合,两者相辅相成,恰到好处。
“咕噜”一声,这一口吞下的是海的味道,余甘让人回味不断。
卞二胖大口大口地吃着,见伍祎笑意吟吟站在一旁,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便从另一张椅子上拿来外衣,从内部掏出5块铜钱,往桌子上一拍,说道:“没想到你一介书生,居然做的一手好菜,赏你的。”
“呵呵,小的自幼就喜欢琢磨吃的,所以多少知道一些,让二当家见笑,见笑了。”伍祎也不客气,收起铜钱,不过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就这么站着,直勾勾地看着卞二胖子吃菜喝酒。
“滋溜”一声,吃完“鸭屁股炒鸡屁股”,卞二胖把汤汁也喝了,他见伍祎拿了赏钱没走,就知道对方有事相求,他不着急,就这么慢慢腾腾地吃着,直到把四道菜全吃完,又喝了一大壶酒后,才开口:
“说吧,还有什么事?”
伍祎满脸堆笑,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主题了。
“额,二当家的,小的自幼喜欢研究吃食,也吃过很多好吃的,其中有种美味确实让人记忆深刻,就是吃了太久,而且还贵,所以平日里吃不到。”
“直说!”
伍祎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上前一步,又给二胖添上一杯酒,开口道:
“是这样的,昨天二夫人一直哭,寨子里的兄弟们都说是为了一种叫‘玉门糕’的糕点,小的有幸吃过,那润甜之味,至今记忆深刻,听说二当家已经让人去买了,所以小的,小的斗胆向二当家讨要一小块,不用多,只要这么多就够。”
说着,伍祎露出真挚诚恳的表情,竖起小拇指,示意只要一小块‘玉门糕’。
莫看卞老二心宽体胖就以为他是个粗心大意之人,事实上,卞家三兄弟,就他心眼最多。
昨天王梅突然大哭要吃一种大家都没见过、没听过的糕点,今天就有个人主动跳出来,说知道这糕点,这其中真如眼前这瘦青年所说,是听到王梅哭诉勾起了回忆吗?
还是说,有人想假借此事达成不可告人的秘密呢?若是面对山寨里的其他兄弟,卞二胖断然不会这般想,不过眼前的伍祎,及其仆人伍安,二人都是卞老三抓上山的。
二人如若想跑,那也很正常吧?
卞二胖一杯小酒下肚,心中已有计较,他表面不动声色,并将惊讶和惊喜发挥到恰到好处,望着伍祎,如同遇见了救星一般,激动道:
“兄弟,此话当真?你真的吃过这‘玉门糕’?能否说给为兄听听,还有,你是在哪里吃过的,现在还买得到吗?”
一连串的问题如连珠炮弹般抛给伍祎,不过伍祎并没有回答,而是装出一脸诧异,反问道:“二当家的,听您这意思,还没买到糕点?您不知道漕河县的十八里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