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人为的吗?
而且,切口是如此的平整,仿佛就是一刀斩断的一般。
怎么可能?单是[伊格德拉希尔]的外皮就是如此坚硬了,而里面枝干的本体,更是强化了数倍。
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做到如此程度?
亚伯罕惊叹地望着高处的痕迹。
——
抱着强烈的好奇心,亚伯罕敲开了村中的一个木屋的门——这是自己的师父,让·克林斯暂住的地方,或许他可能会知道这种事吧。
然而,随着大门的打开,却见到了一脸不耐烦的亚德。
“诶……老爸为什么会在这儿啊?”
面对儿子的质疑,亚德并没有给予理会。
“这么快就悠闲起来了吗,还是说刚完成训练就松懈了?”
面对父亲的冷嘲热讽,亚伯罕也很不服气,开口反驳着:“我,我也是有正经事来找师父的!”
父子间的气氛顿时变得焦灼起来。
“呦,是亚伯罕啊。”让·克林斯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快进来吧,正好我也找你有些事。”
——
——
“嗯?师父您要走了?”
亚伯罕惊讶地看着让·克林斯。
“对啊,我也不能一直在这里沉沦下去了。毕竟也没多少时间在这里消耗了。”
“哼?在你眼中这就算沉了?达成目的的方式有很多,你却偏偏要干这么危险的事。”亚德没好气地看着让。
“亚德,我和你不一样,我可还没成家,这点风险还是冒的起的。况且,我这样做的原因,也只是不让自己留下遗憾。”
“哦?我不见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是啊,这我自然知道。你也不是那种会给自己留下遗憾的人。这个村庄同样不会是你的终点。你注定会再次为守护而挥动自己的剑。”
“用不着你来教训我!”
“是吗?但你的力量也在恢复了吧?就我所知这孩子与你的实战演习中,你已经能再次使用[心眼]了吧?这就证明你还有去战斗的意愿!”
[心眼]作为高阶的武技,只有内心尚存斗志之人才有能力发动。
让·克林斯望着眼前的男人,这个曾经被“韦克尼斯”称为最强之剑的家伙——他深知其实力的强劲。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使得亚伯罕一头雾水。
“对了,亚伯罕。记得今天是你生日吧,我有东西要给你。”随着二人陷入沉默,让·克林斯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环,“这是一个魔导具,能储存少量的魔力以在危机时刻备用。这个,算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吧。”
“诶?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能收!”亚伯罕面对这意料之外的礼物,显得有些慌张。
“比起你父亲要送你的东西,这可就算不了什么了。”让捅了捅一旁的亚德,“喂,你也有东西要给他吧!”
“啧,用不着你来说。”亚德极不情愿地从一旁拿出一个用长布包裹的东西,丢给了亚伯罕,“行了,这个就算是对你完成修行的认同吧。”
“呃——”亚伯罕接过父亲抛来的东西,比想象中的重啊。
“你这家伙还是这副臭德行啊。”师父冷眼看着亚德,“真为德莉娜感到不值啊,选了你这家伙。”
“这是……”随着二人之间的矛盾再度升温,亚伯罕自顾自地解开了布条的包裹,里面露出来的,是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剑。
“小子,这可是一个宝贝啊。”让有意避开与亚德的争斗,转身对亚伯罕讲解到,“这把剑可是出自高级炼金术师之手的宝贝!”
“欸——”亚伯罕好奇地将剑身从剑鞘中抽出——坚实的重量,纯黑的剑身,散发出金属质的光泽,就单是剑出鞘时,就能听见灵动的嗡鸣声。
“这是用[伊格德拉希尔]的枝干练成的活武器[eternalrevelation·不朽默示录]。不得不说,你爸他还真是下了血本啊。”
——
在世间广为流传的武器大体可以分为两类,各种由金属制成的普通武器,大体可以分为普通,稀有,史诗,奇迹,神器五种等级。而另一种,便是亚伯罕手中的活武器——它们一般由各种特殊的非金属材料由炼金术士练成的。在炼成的那一刻,活武器获得神寓赐予的名称,并拥有自己的成长属性,会根据主人的成长而不断提升自身与主人的契合度。
而这[不朽默示录]来自于[伊格德拉希尔]的枝干,寄宿着神域之树的记忆。亚伯罕不禁又回想起自己在[伊格德拉希尔]上看到的断痕。
——
“既然都到这个分上了,就直接开始进行与武器的契约吧。”亚德语气冰冷地从口袋抽出一把小刀,并抓住了亚伯罕的一只手。
“契约?等等!要搞什么!”亚伯罕惊恐地看着父亲把刀贴进自己的右手手心。
“啧,臭小子,别动。”亚德丝毫不理会他的挣扎,继续手中的动作。
“啊——”惨叫声顿时从木屋响起。亚伯罕的手中,鲜血正从中无声地流淌着。
“行了,抓住剑柄,你不想自己的左手再挨一刀吧?”亚德略带鄙夷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就像是在说,就你这样还想当冒险者?
没有办法,亚伯罕只好忍着剧痛握住了剑柄。
“等等!等一下!它好像在吸我的血!”亚伯罕惊慌地想松开手,但却被父亲一个眼神怔住了。
而自己的师父,却如同在欣赏什么好戏一般看着他:“和这么高级的活武器的契约啊,还真是难得一见啊。”
活武器的制造方式,本就只有少数高级炼金术士才知道,而要得到高强度的活武器,不仅需要炼金术士有过硬的本事,还得看原素材的等级高低。
不过眼下,看样子没人能帮到自己了,亚伯罕只好放任血液的流失。
不知不觉间,他似乎感觉有什么画面在自己的脑海里闪过。一望无际的草原被微风吹拂着,炽热的光照……这些逼真的场景不断进入脑海中,亚伯罕产生了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欢迎,我的主人——细微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看这样子应该是成功了?”让·克林斯看着已经杵在那一动不动的亚伯罕。
“差不多这样就行了。”亚德没再去管亚伯罕,转头继续对让说到。“那么,你还没解释清楚你的事。”
……
——
“够了,不用再说了。反正,我怎么劝你也不会听的。”
一阵争吵声将亚伯罕从恍神中拉了出来。发生什么事了吗?话说我刚才干什么来着?
没等他搞清楚,亚德站起身来,“我们走了。”说罢,便强行拽着亚伯罕的后衣领离开了木屋。
“等一下啊……”就这样,亚伯罕还没怎么搞清楚状况就被父亲强行带离了师父的木屋。
身后的师父,只是有些无奈地微笑着,目送着父子俩的离开。
——
——
最终,亚伯罕也不知道让·克林斯究竟是要干什么去,尽管他尝试过去问父亲,但父亲也一点都没透露。
不过当师父即将坐上马车时,递给了亚伯罕一个信封——
“你还想当冒险者吧?不过相信你也知道,去“韦克尼斯”的冒险者协会是不可能了。要是你还有机会去到那里的话,去这个地址找人吧,他的话应该能带你到别的地方搞进协会。”
“那么,再见了两位。”让驾驶着马车缓缓朝村外开去。
“你小子,可别就这么死在外面了!”
“得了吧亚德,说这话还真不适合你说!”
伴着夕阳,马车渐行渐远。
亚伯罕不断挥着手,目送着远去的马车。
下一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马车上,让·克林斯有些不舍地回头望着“约恩”村的方向。
眼下,组织已经开始行动,中途突然消失的让·克林斯现在必须得赶回去。
“下次再见面的时候,让我见识到你的成长吧……”让·克林斯回味着与亚伯罕相处的种种经历,“毕竟也是叫了我声师父,亚德,你可别就这样让他死了啊!”
危机用不了多久,就会侵蚀到帝国的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