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老猪度量大,脾气好,四老头经常不把俺当干部。孙猴子一走,四老头立马进入状态,推杯换碗之间便开始轮番吐槽。
山神老陈拉着我的袖子长吁短叹:“猪哥呀,你不知道,我在平顶山兢兢业业干了三百多年,从未出过任何差错,眼瞅着再过两年就要提拔,谁知道你们取经路过。”
“本来这也没什么,你走你的阳关道,我守我的独木桥,我就当没看到你们,过去算了,谁知道那个天杀的银角大王找我借山,说借那是好听,其实就是抢,把我管辖的平顶山抢过去压这孙猴子。”
“那妖怪可是天上下来的,神通广大,孙猴子更是闹天宫的主,法力无边,我们哥几个哪边都不敢得罪。等妖怪走了我们好心把猴子放出来,但猴子的脾气你也知道。”
老猪一听来了兴致,问:“他把你打了?那不奇怪,这猴子好喝没钱酒,专打老年人。”
山神双手乱抖:“不是,他打我倒是好了,他把山打了。”
俺老猪更迷糊了,把山打了?
山神抖的更厉害:“是打整个山打碎了,你不知道当时的情景,地洞山摇,碎石粉末把天都给遮住了,我这浑身乱抖的毛病就是那时候落下的。本来说是要提拔,这山都没了,不处分就一家谢天谢地了。”
城隍、河神也跟着接话:“就是,就是,孙猴子最喜欢欺负我们这些老年人。”
土地说:“你这还不算太惨,我们土地界流传一句话“宁在阎王门口晃,莫遇猴子那一棒”。”
“猴子取经所到之处,哪一次没叫土地,按说叫土地也没啥,上仙经过,叫土地出来问个路,了解个当地情况,也算我们份内之事。其他神仙过路念个咒语或打个口号我们就出来了,这孙猴子每次叫土地方式新鲜,啥咒语都不用,直接城门粗的棒子砸下来,就算打招呼了。”
“我们办公在地底下,那一棒子下来跟地震没两样。最悲催的要数盘丝岭那张土地,正在濯垢泉边看七个蜘蛛精洗澡,你们想想,一百多岁的人了,好不容易看得帐篷支了起来,碾盘粗的棒子在正头上砸了下了,那阵势相当于八级地震呀,老张的帐篷瞬间抹平,从此没有再起来过。”
“老张那土地婆现在整天吵着要离婚,比你老陈是不是更惨。”
山神老陈不说话,两眼望天,瞅了半天,幽幽的来了一句:“啥时候把老张叫过来喝几杯,同是天涯沦落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