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谢沉胥皱皱眉头,仍旧想不明白平阳的话。
“你既然能想到六姑娘是为了江家人才不愿意嫁给你,又如何想不到江家人为何要反对六姑娘嫁给你?”
平阳不紧不慢笑问。
随即又提醒他:“你可想清楚了,以前你娶六姑娘可以只对她一个人负责。可如今依你的处境,你可还能只对她一个人负责?”
谢沉胥脸色一下沉下来,恍然道:“难怪她说让我先回去解决北椋的事,原来问题出在此处。”
“那些北椋臣子还等着你回去主持大局,倘若你不帮他们,他们可是要将北椋闹个底朝天。”
“可你这双手若是沾了北椋朝事,你可还能脱身?北椋离京州可是有上千里远,若是哪天哪位臣子硬要给你塞个女子,六姑娘怎么办?若我是江家人,我也不愿她受这样的委屈。”
平阳一番话说得真挚,是真真切切有站在江凝的立场去考虑。
“多谢你点醒了我。”
半晌后,谢沉胥总算想通许多。
“你想通就好。”
平阳见他神色不如刚回来时那般阴郁,也放心许多。
隔日,谢沉胥没有同江凝打过招呼,还是来到江家。
他的性子江尧年心中清楚,思量许久后才打算到前院来见他。
江稚陪同在江尧年身旁,若是出什么事也能有个照应。
谢沉胥见到他们俩人过来,很快朝他们行了礼数,江尧年知道他这回是背着江凝而来,脸色倒是比昨日要好看一些,至少没有再利用江凝来帮他说情。
“坐吧。”
江尧年保持着客气。
“将.军,谢某此番前来是想同你说清楚我与阿凝的亲事。”
谢沉胥单刀直入,也不再遮遮掩掩。
“昨日老夫以为世子吃了闭门羹便不会再来,想来还是老夫低估你了。”
江尧年处于优势地位,说出口的话也带了几分讽刺意味。
“谢某不是那么轻易放弃的人,何况是面对自已心爱之人。”
末了,他继续道:“北椋的事我会解决清楚,我与阿凝的亲事我也不会就此作罢。”
“北椋臣子们希望我登上皇位,在找到合适的贤能之人前,我不会拒绝。”
谢沉胥也表明自已的立场。
他心里的想法与江尧年想的一样,他不由冷哼道:“老夫早就料到你会这样,这皇位一旦坐上,岂有让出的道理?老夫活了几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世子可就别自欺欺人了。”
“谢某怎么说便会怎么做,将.军可不要妄下断言才是。”
谢沉胥一派稳重模样,丝毫没有因为江尧年的话而生怒,反而像是猜到了他会这么看自已。
“那好,你说你会选出贤能之人坐上北椋皇位,那在这之前预计要花多长时日去找?是三年?五年?还是十年?”
“你在那皇位上坐的时日越久,那些臣子们对你的依赖性越强,阿凝要忍受的人和事便会越多。老夫上了年纪,我们一大家子又都在京州,怎放心她跟着一个什么都确定不了的人远去北椋?!”
江尧年一番话说得振振有词,摆明是不想谢沉胥有反驳之地。
“谢某愿以一纸婚书为证——”
说话间,谢沉胥已从袖中拿出他昨夜写好的婚书,双手呈给江尧年。
昨夜他思来想去,能想到的只有这个法子。想让江家人放心将江凝嫁给他,他便要拿出最有力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