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温清清早就已经感觉到吃力，她的修炼天赋、悟性、甚至是专注力，都不如秦悠然，她虽然还算优秀，但真正要与那一批天赋上佳者相比，又的确存在抹不去的差距。

不仅如此，最近她还感受到了肆阶境界修行的不易，这是她在过往的修炼中从未感受过的坎坷。

这些时间里，她都是凭着绿晶修炼的，但从诸神之界弄来的绿晶是有限的，她再怎么节省着使用，都已经花光了，可境界，却没有突破多少。

身体像是个破篓，大多数神力都从身体逸散回到天地，她再怎么着急，都没有进展，她像是遇到了无法突破的瓶颈。

无论怎么用功，都无法进步的境况，让人心底直冒寒气。

温清清一直不缺资源，但她意识到，自己肯定缺了什么，才会导致修炼出了差错。

还没有搞清楚自己异能的修炼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又要开展第二条道，温清清在气馁的同时，忽然心生一阵嫉妒。

秦悠然大多数时间都是跟她一起的，但是明明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她却莫名其妙地就能把精神力修炼上来。

有种被隐瞒、被欺骗的感觉。

更有种惯常的恼火，她总是这样，轻轻松松地就能获得别人费尽千辛万苦才能得到的东西。

甚至是，再怎么努力，都无法得到她天生所带的光环。

时间无法溯流，就算溯流，秦悠然的过去也还是从未落难的光明。

落难的只有她一个。

所以，去往未来吧，存在落难的秦悠然的可能性的未来。

温清清抱着隐秘而羞耻的心思。

别人心中杂念纷纷，但秦悠然没有读心术，她并不知道温清清在想着什么。

秦悠然的全盘心思都在伪装者身上，可惜今晚它没有出现。

“人鱼海区域的游戏者有谁来着？”秦悠然有些无聊地问道，她看着温清清。

“啊？”温清清被她的问话惊醒，她在瞬息就表现出一脸正常，任谁看，她都只是刚刚微微失神了一下，大约还没有从人鱼带给她的惊吓中完全清醒，秦悠然在没事的时候，也不至于深究别人的表情。

“阎敛，还有一些是后面加入诸神会的，你大约不认识。”温清清道。

秦悠然对于有谁也不太关心，她说道，“问一下他们的进度。”

对温清清吩咐了一声后，她才朝那三个“从哪里失神，就从哪里坐下”的人走去。

他们三个在悬崖边上排排坐，三双长腿晃荡在空中，海浪汹涌时，甚至能溅上来一泼水。

秦悠然主要是朝王令一走去。

她问，“能在水下保持呼吸吗？”

王令一：“？”

他摇头。

望向秦游仙，同样摇头。

“我能。”鹿堇举手，“我可以有鳃。”

秦悠然露出一个赞赏的笑，“很好。”

海洋才是人鱼的世界，他们一直呆在岸上，能捣鼓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