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二弟可知道为何?”李修砚和江浮月对视一眼,看来刚才在城门处的不好预感是真的,只是没想到会是梁王,他们还以为会是一直深藏背后的肃王。
江浮月心里不由为皇后的狠心咋舌,她竟然不忘让梁王在最后一击中发挥最后的作用,不管这事成不成
不,这事一定不会成,那么梁王的下场除了死,她实在想不到第二种。
李德阳面露愁容说道,“这个我不知道,我只是听说,且是在别人背后听说,所以”他没继续往下说,脸上的愁色在一瞬间变成了羞涩,但也仅仅停留了片刻,便重新恢复了愁容。
“总之母亲的意思是侯府得小心了,若梁王真的谋反,咱们势必会牵连进去,万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再让陛下起疑心。”
李德阳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说好不好,但有些话不说不行,尤其是到这个关头,一步错整个侯府就不复存在了,他岂能因为脸面藏着掖着。
江浮月似乎第一次认识李德阳一般,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脸上浮起了丝丝笑意,她倒是很诧异杜氏竟然能教出这样的儿子。
李修砚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今日也是有些诧异李德阳的反应,以往他只觉得李德阳有些太过斯文,仿佛什么事都没自己的看法,如今看来并不尽然如此。
“德阳放心,此事我会放在心上,不过今日与我说的话不可再对旁人言,镐京里多的是祸从口出。”他一边欣慰弟弟有自己的想法,一边叹息,他到底经历的还是太少。
李德阳用力点点头,他有些紧张的朝侯府大门看了一眼,小声问道,“刚才那位将军是何人?怎么看起来不像是专门护送。”
他虽然不曾见识过镐京里权贵之间的勾心斗角,但多少知道些人情世故,刚才那位将军的眼神里带着一股肃杀之气,他不像是护送,倒像是监视,若刚才马车里的人有任何轻举妄动,他就会拔刀出鞘。
李修砚垂下眼皮没说话,江浮月轻声说道,“听说是位来自长宁府的小将,不久前才刚调任到此,刚才走的匆忙,未曾问明白他的名讳。”
江浮月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第二个她有意忽略,她相信李德阳应该会明白她的意思。
李德阳是明白的,他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李修砚语重心长的提醒他,“今日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也不用老夫人说这些,省的她担心。”
镐京的水深的很,李德阳只在滩上浅浅看了一眼,他怕是根本不能理解底下到底是怎样的深渊。
“是,德阳明白,那德阳就先回去休息了。”他对着李修砚和江浮月深深作了一揖,随后转身往自己的院子方向走去。
江浮月若有所思,“究竟是谁那么不小心让德阳听到梁王那么小心想隐藏的事?”她从刚才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梁王谋反是多么小心谨慎的事,怎么会在太学那样的地方被人好巧不巧的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