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浮月和李云湘对视一眼偷偷笑起来,一转眼便看到江仲离在不远处的男宾席上皱眉,而在他不远处的平江候李修砚,co
平江候早年的隐忍果真不是白隐忍,不仅躲避了许多迫害,想必也寻了不少高师,这才能教导出他这样内敛的智者。
江浮月这个想法不是夸大其词,而是实实在在,以她过往对李修砚的观察,这个人不管是遇到什么事儿,总能拿出最得体的办法解决,现在如此,三年前凉州战事上也是。
接下来的酒宴便让人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又是在梁王府上,江浮月是一刻也不让李云湘离开自己的视线,她想,她阿爹江仲离恐怕也是如此想,不经意的低头回眸间,总能看到父亲有意无意的观察她们的四周。
江仲离好不容易挨到喜宴尾声,便找了机会同作为主人代表的旌阳公主告辞,旌阳公主虽然万分不喜欢江浮月,但对江仲离倒还算客气,差人将他们带出府。
坐进马车里,李云湘便开始打着哈欠,“月姐姐,我这般跟你回去,我阿娘那边不会生气吧。”
江浮月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瓜子,有些无奈的道,“你如今都上了我的马车才说这些话,不觉得有些迟了吗?”顿了顿又说,“放心吧,你待在将军府里,比自己家还要安全,姨母不会说什么的。”
王楹的心思她一时间还拿不准,不过前世她曾亲耳听到王楹同李瑞之争吵,竟丝毫不客气的要求和离,可见她并非迂腐之人。
但前世李云湘香消玉殒才促使王楹一心求去,却最后落得悬梁自尽的下场,这一世李云湘会好好的,姨母又会作何选择?
李云湘在江浮月的安慰下,闷声闷气的点点头,靠着她的肩窝便一点一点的开始打瞌睡,江浮月无奈的拿来披风给她盖上,却听到马车外车夫吁了一声,紧接着马车缓缓停下。
“怎么了?”江浮月问道,上次在长街上遇刺的事她还清晰记得,不由警惕起来。
车夫在马车外轻声回到,“回小姐,是平江候的马车,看样子是特意等在此处,将军已经跟那边打过招呼了,平江候好像找的是小姐你。”
镐京中的仆从多数都不敢这般与主人家说话,但将军府的人不同,虽然不会彻底废黜尊卑有序,但也稍显宽松,是以车夫有什么就会说什么,只要对他家小姐没坏处的话,该说就得说。
江浮月嗯了一声,扶着迷迷糊糊的李云湘靠在马车上睡,她蹑手蹑脚的下了马车,果然看见不远处一辆十分低调却仍旧华丽的马车,就停在街角。
江浮月走了过去,那日夜里见过的侍卫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江浮月嗯了一声,提起裙摆上了马车。
镐京城中虽然民风尚算开放,但入夜后这般与一个男子同在一辆马车中,到底还是有些孟浪了,可再孟浪的江浮月都经历过,何惧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