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浮月想起当时韦氏答应的话,面上浮起一丝冷笑,“可惜民女早就对自己受伤生病有所怀疑,一早就查清了一切,之所以被带去青楼,就是想看看,如此待我的人究竟是不是二婶,让民女没想到的是,二婶不仅承认想将我卖入青楼,还承认了因一句话她的女儿便想让我病死。”
个中细节她不说,不是因为不想说,而是没那个必要,她刚才就看出皇帝眼中的情绪,皇帝相信她父亲,只用有个理由便好,根本无需查证细节,这件事必然是他们胜。
果然众人听完都把目光放到了江老夫人身上,那眼神犹如冷水,把江老夫人整个人浇了个透心凉,韦氏不是这么跟她说的,那人也不是这么跟她说的,他们不是说江仲离不会,不会当众揭穿吗?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你二婶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儿,你虽然对我们冷言冷语,但她毕竟是你长辈,又怎么会这般对你,月儿,你恨祖母,祖母知道,可你不该如此污蔑长辈呀。”
江老夫人反应还算快,一张脸老泪纵横,看的人那叫一个揪心,辛辛苦苦生下的儿子不认她,连孙女都出言污蔑,着实让人可怜。
江浮月看着江老夫人瘫坐在地上哭,心中冰冷一片,如果不是她早让父亲准备了这一手,今日他们一家岂不是被人戳脊梁骨戳死?
江老夫人从出现开始,压根就没将他们这一家子的身家性命放在眼里,他们是死是活,父亲的仕途是顺是断,她根本不在乎。
“我所说是不是真,老夫人很快就能知道。”江浮月冷冷的看着她,转头朝上首帝后深深磕了个头,“原本此事民女碍于父亲的心情,已经和二婶协商就此揭过,可从城南回家后不久,便有流言传出,民女就知道二婶不过是敷衍于我,所以便请求父亲为我做主,将当日在场之人的口供画押一直捏在手里,想着只要她们不过份,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说到这里,江浮月抬眼看向已经面色苍白的许雪继续说道,“只是怎么都没想到,他们会挑了今日宫中夜宴来为难,搅扰了陛下、皇后的兴致,是民女一家的过错,还请陛下恕罪。”
说着江仲离与王瑶也一同伏地叩拜,同声请求恕罪。
卫宣宗看了眼身边的皇后,皇后叹了口气,说道,“陛下,此事并非定远将军之错,臣妾只是心疼这般小小年纪,竟要遭遇此种腌臜之事。”
卫宣宗眯了眯眼睛,帝王之气瞬时压得江老夫人噤了声,伏在地上哆嗦着不发一眼,韦氏不是说一切都安排妥当,那两人早就送走了,怎么会被拿到口供画押。
“此事朕已明了,江刘氏身为人母却苛待亲子,江家儿媳韦氏身为长辈却对晚辈做出此等恶毒之事,且教女无方,致使女儿同样恶毒,江家老二连自己妻女都管教不了,同样有罪,着京兆府秉公办理,决不可徇私。”
卫宣宗一席话说完,这件事不管有没有证据,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结局,江老夫人一下子瘫软在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个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