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宁见一鞭子打在了实处,早就喜出望外,准备再接再厉,鞭子一下子又扬了起来,眼看着朝着江浮月正脸落下去。
“大胆!”一声爆喝,李秋宁的鞭子被人一把抓在了手中,还在兴头上的李秋宁想都没想骂了句混账东西,敢拦你爷爷的鞭子,谁知道一抬眼看见今日一众前来赴宴的各家亲眷都立在眼前,而定远将军江仲离正一手紧紧抓着他的马鞭,满脸青筋暴起,显然是气急了。
李秋宁这一下如同被人寒冬腊月被人泼了冷水,脸色唰的一下白的苍白无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连看都不敢看抓着马鞭的江仲离。
“好,很好,这就是你李家的待客之道,这就是你家的家教,江某今日算是见识了。”江仲离气急,冲旁边的李家老二冷哼一声,抱拳对王楹道了句先走一步,便抱起地上捂着手臂一脸冷汗的江浮月往外走。
王瑶什么话也没说,紧跟着离开,但能看出她脸色也十分难看,临走前更是狠狠瞪了一眼地上的李秋宁,厌恶憎恨之色丝毫不加掩饰。
眼看着这一家三口远走,李言之心里的忐忑就更盛,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种地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执鞭打人,打的还是定远将军府的小姐,这要是传出去,他这儿子怕就要废了。
“混账东西!”李言之越想心里越气,他废了也就算了,反正他如今还年轻,就算再生一个也不是不可能,可若是因此事连累了自己的仕途,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李言之一脚踹开想为自己辩解的李秋宁,抬脚往门外追,总不能让人就这么走了,否则他李家的脸面往哪儿搁?
李瑞之也想过去看看,却见自家夫人一动不动,他觉得疑惑,便压着心里的焦急问,“夫人怎么不去劝劝姐夫,这事儿也许是个误会。”
在李瑞之印象里,王楹是个通情达理的妻子,虽然过门之时王家已经败落,可她却实实在在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对他在家与朝堂上的一些帮助不可谓不多。
王楹闻听此言有些不解,侧目看着李瑞之道,“夫君说的是什么话,这件事所有人有目共睹,且宁儿那一声声叫骂可没有人逼着他说,怎么会是误会?再者姐夫和姐姐有多疼爱这个女儿,旁人不知也就罢了,咱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如今怎好耽搁时间与他们说话。”
李瑞之被说的哑口无言,追出去不是,不追出去也不是,竟在原地踌躇起来。
“大嫂,你好歹也是李家人,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如今定远将军在咱们府中出了这等事,若是传出去,我李家的颜面何存?”
李二夫人心疼的把儿子揽在自己怀里,心里也是一团乱麻,今日闯下了大祸,回去后少不得又是一顿打,自从见到江浮月起,她的宁儿就每每受到责罚,那江浮月就是个灾星。
“二弟妹也知道此事有损我李家颜面,就该好好管教秋宁,莫要做出这等事来,我累了,就先失陪了。”
王楹说着转身就走,连李瑞之的劝阻之声都充耳不闻,这件事是她对不住姐姐一家,改日定要登门前去赔罪,但绝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