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变形后的剑刃损毁,则意味着战灵的死亡。
焰形剑的残骸沉入影子,全身是血的许杏泉从其中浮现而出。
“都、都是你们的错。”趴在地上的许杏泉背后,有一道横贯全身的凄惨伤痕。
就战斗经验丰富的柳随来看,这无疑已经算是致命伤了。
“都怪你们,都怪……”
“应该是你自作自受才对吧。”
柳随淡然地驳斥许杏泉的怨言,转头看向如断线木偶般昏迷倒地的许梁明。
虽然失去意识,但他的胸膛仍然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因为柳随一直注意手下留情,所以并没有留下外伤。
虽然体力的消耗很大,但是在血契残留的作用下,估计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能醒过来。
当柳随移回视线的时候,许杏泉的身体已经几乎消失殆尽。
受伤的身体冒出淡淡光辉,从四肢末梢开始,逐渐化为细小的光粒消散在空中。
远处再次响起了钟声,这次则昭示败者的出现。
由于许杏泉的败北,领域的门扉再度开启。
直到完全消失的瞬间,她都一直凝视着柳随。
因为声道的功能已经消失,许杏泉只能反复开合发不出声音的嘴,拼命睁大那双依然充盈着诡异光芒的眼睛。
她就这样持续无声地诅咒破坏己身幸福的柳随,彻底消失在世间。
柳随抱起小黑,走向已经变成废墟的客厅。
包括许梁明在内,所有人都会回到没有任何事发生的现实世界,刚才的激战没留下半点痕迹,一切宛如一场梦境。
……
老人沐浴着午后的阳光,坐在摇椅上轻轻晃动身体。
太阳爬到顶端之后逐渐西沉,不过距离日落还有一段时间。
许梁明的影子在水泥砖上不住摇曳,随着时间被不断拉长。
他专注地凝视着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褪色严重,边缘已经磨损的老照片。
“这是令嫒的照片吗?”柳随坐在稍远处,面色如常地开口问道。
“是啊……”许梁明将照片递给柳随,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年过四十才终于得到这个女儿,妻子过世之后,除了研究之外,我的人生价值就只剩下这孩子了。”
照片里的女性,戴着一顶草帽,在阳光里露出灿烂的笑容。
站在她旁边的是比现在年轻许多的许梁明,以及身为他挚友的柳竹波。
这个时期的柳逐波,看上去确实和柳随极为相像,之前一起生活的时候还不明显,现在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难道我和老爷子其实有血缘关系?”柳随喃喃道。
不过还有一件事更让人在意,他指着照片上的最后一个人:“请问他是谁?”
除了那三人以外,还有一个和真正的许杏泉年纪相仿的年轻人站在一旁。
他被许杏泉挽住胳膊,满脸通红,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在阳光下闪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