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哈里斯安静地注视着墙壁,似乎知道面前的其实是一块单面玻璃。
“我知道你很生气,也很理解。但你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
格兰和琳黛一同进入审讯室,看样子是打算一个扮红脸,一个扮黑脸。
“哈里斯,你是一名战士,这所城市里的人们不是你的敌人。”琳黛柔声说道。
“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哈里斯的语气还是那么平淡。
在格兰一桩桩列数他犯下的罪行时,柳随在屋外暗自叹息。
正常的审讯方式只会浪费时间,哈里斯身为战士,必然受过专业的训练。
就算被捕,也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立场,格兰等人没办法说服他,至少时间上来不及。
“当炸弹爆炸的时候,你以为有人会想到我吗?”哈里斯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人们会把这当作弗朗克极端分子的报复袭击,然后开始寻找犯人。
“等他们找到了极端分子,当然必定会找到极端分子,你觉得我会怎么样?”
“作为主谋者遗臭万年?”格兰嘲讽地回答,一脸不屑地摊开手掌。
“不,我只会成为一堆陈旧文件里的小小注脚,永远不会被注意。”
哈里斯得意地笑起来,展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所以请你们让我省点心,接受无可避免的现实不好吗?”
听完他的话,格兰轻笑起来,猛然一推桌子,让沉重的钢铁撞在哈里斯的伤口处。
强烈的冲击力和疼痛让哈里斯站立不稳,踉踉跄跄地靠在墙壁上。
与此同时,格兰已经来到哈里斯的面前,用力掐住对方的脖子,放声怒吼:
“你以为我在逗你玩,和你开玩笑吗?塞壬之歌到底在什么地方?”
他用另一只抽出腰间的大剑,架在哈里斯的脖颈。
锋利的剑刃将皮肤割开一道小口,鲜血汩汩流出。
“为了我们的大义,我随时都可以献出生命,你呢?”
然而哈里斯依旧面不改色,继续保持着笑容反问格兰。
眼见格兰随时可能将哈里斯杀死,琳黛和房间外的人们纷纷劝阻他,造成现场一片混乱。
……
“知道吗,他是不会开口的。”
离开审讯室的格兰立即恢复平时的冷静,示意众人放开他。
他刚才装作情绪失控的样子,想要利用死亡的危机感逼迫哈里斯开口,但是对方的意志过于坚定,最后还是失败了。
“要是再多几天还有可能,但我们没有这个时间。”
他将杯中的红茶一饮而尽,深深地看着几名游击士,转身回到大厅。
“这个人怎么总是采取这么激烈的手段呢?”加迪无奈地耸了耸肩。
“我跟朋友打听过了,他的妻子死于一次极端分子的自杀式袭击中。”琳黛突然开口说道。
“当时他们正在通电话。”
听说这件事,柳随等人顿时沉默下来,不知该说什么。
“格兰先生是对的,要是不能撬开哈里斯的嘴,我们就死定了。”
良久,加戈出言打破了沉寂,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审讯室里的哈里斯。
“也许不用这么麻烦。”
柳随忽然回想起哈里斯刚才说过的一句话,在惊讶的目光中走向格兰。